一樣?”
“清葵。”丹君欲言又止,終於還是開口。“你讓人重建了山寨,是為了——”
“再過些日子,便是十月十五了。”清葵望著那片灰瓦白牆,微點頭。
丹君走到她身邊,小心翼翼地瞧著她的神色。“是鬱公子的生辰?”
清葵抿唇不語,笑容漸斂。“丹君,是時候準備些上好的酒菜,招待我這位陳年舊友了。”
“鬱公子會來這兒?”
“十五他未必會來,不過十六就一定會。”
因為那一天,是他爹孃和全山寨人們的忌日。
丹君猶豫了一下子。“清葵,都過了這麼多年了,你——”
“丹君,”清葵打斷了她的話,目光依然沉靜。“我與鬱沉蓮之間的恩怨跟你無關。你與秦峰之事,我樂見其成。”
丹君勉強笑笑。“清葵,你又在說笑了。我不是說了?你不嫁,我也不嫁。”
塗著妖紅色蔻丹的指尖輕輕搭在楠木雕花攔上,略緊了緊。
那場劫難之後,相互依偎的少年和少女,那些溫暖堅定的話,為何到如今想起卻只剩了苦澀?
“所幸還有你。”
“我會陪著你。”
……
鬱天。鬱沉蓮。隨著名字被抹去的,不僅僅是曾經的那個少年。
第十八章 天水門主的男寵
紫衣少年長身而立,腰縛白緞,肩負長劍。
她正要上前,卻見他緩緩轉過身來,滴墨一般的黑眸隱隱發藍,卻透著疏離冷淡,還有隱隱憎恨。
“都是因為你。”
她一愣,拼命地搖頭。“不……”
“若你早些說出你看到的那些事,他們就能逃過一劫!”
“我……”她滿心酸澀,拉住他的袖擺。“我不知道……”
“看見你我便心煩。”他將袖擺猛力一抽。“如今你已知道了我的身份,還非要留在我身邊,是想攀附高枝麼?”
不是這樣,不是這樣!
清葵驚呼一聲,睜開眼睛,用力地呼吸了幾下子,才將渾身上下忽冷忽熱的痛意壓了下去。手心握得緊緊的,溼熱發膩。
“又發噩夢了麼?”
一雙溫暖乾燥的手握住她的拳頭,慢慢將它舒展開來。
她側過臉去,看見墨髮白衫,在黑暗中微亮的眸,恍惚了一下子。
“門主?”
他遲疑地喚了一聲。
她這才清醒過來,在一片漆黑中對他笑了笑。“成碧。”
“最近這噩夢似乎發得頻繁了些。”他的語氣中有些擔憂。“我去替你取些茶水來。”說著,他便要披衣下床。
“別去。”清葵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陪我說說話罷。”
於是成碧慢慢退了回來,半臥在她身側。
“好。”
“成碧,你來天水門,也有兩年了。”
“是。”他似乎笑了笑。“承蒙門主收留。”
宋成碧,曾經是三大派中昆吾派的掌門弟子,兩年前武林大會上一鳴驚人的少年英俠,以昆吾九式聞名於江湖。
而那一次武林大會之後,他卻行跡全無,再出現在江湖上時,已是天水術使,掌管天水術部。
正道各派無不扼腕嘆息,昆吾派的掌門更是恨得牙癢癢。奈何宋成碧聲稱自己完全屬於自願,並非出於脅迫,他們也只能明裡暗裡罵幾句妖女邪門,將好端端的弟子拐上斜路。
其中的緣故,自然只有少數人知道。
宋成碧自武林大會一鳴驚人之後,鋒芒畢露,卻招來了自家師兄弟的妒忌。
人心真是很奇妙的東西。小小的嫉妒不滿,日積月累會變成巨大的怨恨。武林大會之後,他被人暗算,差點兒瞎了一雙眼。
之所以差了那麼點兒,是因為清葵救了他。
昆吾派不是不知道那幾個徒弟的作為,然而所謂家醜不可外揚,這件事竟然被壓了下來。宋成碧醒來之後,對所謂名門正派作為心灰意冷,索性應清葵之邀加入了天水門。他天資過人,不到一年便做了天水術使,專司各類秘術和武藝的研習和入門弟子的招收教導。
“我知道如今江湖上那些傳言很有些不堪。”清葵在黑暗中靜靜地看他 。“想必你心裡也不好受。”
成碧輕笑了一聲。“的確不太好受。”
“怪我麼?”清葵一隻手支起頭,另一隻手伸向他的臉頰,輕輕拂過他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