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2 / 4)

麼好隱瞞的,一切都像組織上了解的那樣,我是個孤兒,十歲被明家收養的。我之前的養母是在霞飛路的育嬰堂將我收養的,所以我應該是上海本地人。”

謝培東見明誠態度坦然,便也繼續問道:“那你的生身父母,這麼多年來,沒有絲毫線索嗎?”

明誠收拾好自己,正色回答:“我也曾打聽過,但是您知道,戰亂之時有多少家庭妻離子散,鰥寡孤獨者不可勝數,茫茫人海要到哪裡去找呢?不過這麼多年了也沒有任何訊息,多半是故去了罷。”

謝培東看著這張和孟韋絲毫不差的五官輪廓,沉吟半晌,說道:“即便故去,他們的骨血必定還在你的身體裡的。”

言罷,他也不等回答,起身向張月印說道:“我先去北平分行了,月印同志,明誠同志的具體工作你安排吧,我和他目前的工作僅限於北平分行的帳務接洽上,如有更進一步的任務要求,我們再等候組織上的通知。”

隨即轉向明誠,“阿誠,北平的地下工作目前十分複雜,你要面對的軍統那幫老奸巨猾,還有以曾可達為首的激進派,如何平衡,你萬事需要小心。”謝培東因著明誠的容貌,總覺得是對著另一個孟韋,不自覺地就多囑咐了幾句,隨即又覺得自己失言,便頷首道別:“我先走一步,我們一會兒見。”

明誠和張月印兩人送走謝培東,便復回房。張月印嚮明誠詳細傳達了他以後的任務要求,除了接觸特別黨員方孟敖以外,他的工作內容和崔中石類似,需周旋於北平各級金融部門和經濟界人士中間,平衡北平的各派勢力關係,掩護方孟敖和謝培東。明誠比崔中石更為有利的身份是由上海央行總部派遣下來的的專業人士,因此極有可能接觸到國民黨關於幣制改革的核心決策層,如有可能,組織上希望他能及時掌握幣制改革的第一手材料和決策,為今後北平的經濟發展提供有力的資料。

張月印嚮明誠明確傳遞了任務內容後,嚴肅地叮囑他:“明誠同志,除了任務要求,你個人的安全也是極為重要的。在你潛伏在國民黨內部時,不要為組織做任何無謂的犧牲,你的所有行為,包括可能會出現的貪腐和包庇行為,組織上都予以接受和認可。”

張月印說到此處,略作停頓,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明誠同志,組織和我本人都對令弟的犧牲深表惋惜,我們動員了華北地區的部隊打算在天津站對中石同志施以營救,可是我們都沒有想到,中石同志未能搭上從北平往上海的火車……”

明誠沒有想到未等自己發問,張月印便率先提到了明臺,他苦笑了一聲,索性追問:“那麼明臺……中石是怎麼暴露的?”

張月印面色沉重,低聲回答:“他將一筆資金打到了香港民主黨派設立的公司賬戶上,實際上是將這一大筆費用交給了組織。”說到這裡,他急忙補充:“所以明誠同志,我剛才才對你說千萬不要為組織做任何可能會暴露自己的工作。對於組織而言,謝老,你還有中石同志本身,是無法用金錢來衡量的人才。我們現在需要你們,等到將來有一天,祖國的經濟建設更需要你們。”

明誠看著張月印情真意切的眼神,不覺有一絲動容,他長嘆一聲:“明臺,終究還是不願意同流合汙下去。他的性子,還是那麼驕傲……”他閉眼抬頭,忍住了眼裡的熱淚,向張月印承諾:“無論如何,我都會保全自己,你放心。”

張月印探身向前,緊緊握住了明誠的手:“明誠同志,我能明白這份工作對良心的煎熬和折磨,有任何困難和問題,都請相信組織。”

明誠和張月印雙手交握,在這黎明前的黑暗時刻,雙方似乎都在彼此的手裡汲取到溫暖的力量。

此時天已大亮,北平的夏天一大早便驕陽似火,院子的蟬鳴聲也越發聒噪起來了。

明誠向張月印道別,同時向他提了一個請求:“方便的時候,我想去看看舍弟的遺孀和兒女。”

張月印在和明誠短短一個小時的接觸裡,對他的沉穩和坦然有了深刻的印象,這個在抗戰期間便蟄伏在敵後,為我黨提供情報的男人有著非一般的睿智和膽量,他點頭:“我同意,但以你的安全為第一要務。”

明誠簡單有力地回應:“感謝!我會見機行事。”

張月印送明誠出門,看著他挺括的背影消失在衚衕口,想著今後的工作,不禁對未來充滿了期待和信心。

☆、第七章

當天,明誠正式向北平分行報道,沒有接聽任何人的電話,也婉拒了國防部少將曾可達的晚餐邀請,埋頭扎進了北平分行汗牛充棟的賬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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