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門外傅恆岄委屈的辯解,門內的齊嶶搖搖頭,林蔚然,你這是在整誰?剛得知要住單間的時候,齊嶶也沒有太大的驚訝,除了這樣,還有別的什麼更好的辦法嗎?
“苗苗,彆氣了好吧,你要是害怕的話,我和你住一間,成嗎?”傅恆岄登山包還沒來得及放下,就被元苗苗拉出來訓話。
元苗苗氣不打一處來,“好呀,那你去換房唄。”
偷聽在門後的林蔚然付之一笑,會有那麼容易嗎?
冬日的暖山確實沒有多少可玩的,傅恆岄走在前面,在給元苗苗介紹什麼,出門之前傅恆岄做足了功課,完全可以擔任當地導遊一職。身後是並排而行的林蔚然和齊嶶,年輕時,她們也曾這樣出來玩過,那個時候的心情一定和前面兩人一樣興奮忐忑吧,記不清了。她們一直沉默不語,偶爾林蔚然搭話,齊嶶則是徹底不語,像這樣祥和寧靜的時光景色,每一秒都是珍貴的。和夏天的不同,沒有蟬的呱噪,也沒有人聲鼎沸的喧囂,暗黃的天色下,空蕩的大山裡有一種類似烏鴉的叫聲,甚是恐怖,研究了好久,才發現時高大樹木以上的高壓線發出的,由於環境過於安靜聲音才顯得如此突兀,到最後也沒弄明白為什麼高壓線會發出這樣的聲響。
天色漸暗,此行不是露營,食過晚飯的四人無事可做,元苗苗抱了PSP回房間玩,齊嶶走累了要回房休息,剩下二T決定在門口的沙河灘上待一會兒。
傅恆岄不再如初次見林蔚然覺得有壓力了,這個T處處都比她優秀,除了T的外貌和T的身高,所以感覺林蔚然更像一個成熟的娘T,或許到了一定的年齡,有些原本可以張揚的必須折斷覆蓋起來吧。
河灘邊有一個木籠子,裡面關了幾隻黑不黑白不白的兔子,這家農家樂的招牌菜就是兔子肉,傅恆岄踱步走去,林蔚然跟在其後,點燃一支菸,像是說給傅恆岄聽的,又像是說給自己聽,“煢煢白兔,東走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傅恆岄聽之,轉頭看林蔚然,什麼時候把煙給點上了?一臉落寞,看來是人都有滿是傷口的一面啊。十六個字寓意很明,出自詩經。傅恆岄突然一笑,“滅了你手上的煙,我給你講這兩句話的故事。”
第 9 章
煢煢白兔,東走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煢呢,是通假字,通“窮”,煢煢就是兩個非常非常窮的意思,就是說,從前呢,有兩隻非常非常窮的兔子,白色的兔子。它們很窮,買不起胡蘿蔔,雖然可以吃青草,但是可能在很窮之前被慣壞了吧,只吃胡蘿蔔,為什麼變窮就不追究了。兩隻兔子太餓了,於是就結伴東走走西看看,看有沒有野外的胡蘿蔔,結果胡蘿蔔沒有發現,卻發現了一張花兔子的皮毛。其中一隻白兔子很愛惜自己的白毛,所以也沒多看花兔子毛一眼,可另外一隻兔子就不同啦,它歡喜的穿上花兔子毛,新衣服,真好看。正巧,路上來了一群人,發現了兩隻兔子,一白一花,白色的太常見了,人們也就沒有稀罕它,可花兔子是少之又少啊。於是人們就把穿了花兔子毛的白兔子帶回去用胡蘿蔔飼養了,而愛惜白毛的白兔子就被留了下來,餓死在路邊。在死之前呢,這隻白兔子在路邊的石塊上寫下了八個大字: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林蔚然好笑的看著傅恆岄,這個看似老實的傢伙竟然這麼能胡謅。
“所以,你願意當因為喜歡新衣服而活了下來的白兔子,還是願意當懷念舊物而死去的白兔子呢?”傅恆岄眼睛在黑色的背景下晶晶亮。
“你哪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的?”林蔚然很有感慨,卻不正面回答傅恆岄的問題。
“網上抄來的,這你別管,先回答我。”傅恆岄不與林蔚然糾纏原創不原創,只覺得這個問題很重要。
“喂,小孩兒,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林蔚然仍是不回答,她很好奇,為什麼傅恆岄一來就可以猜中她的心事。
“哎……其實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起見過別人對這兩句詞有這麼一個解釋法。”因為看見林蔚然語調並不輕鬆,傅恆岄再笨也明白了林蔚然糾結之所在,“其實穿了花兔子毛的白兔子也可以救穿白兔子毛的白兔子。”這話聽起來有點繞,可林蔚然還是聽懂了。
“呵呵,傻瓜,哪有那麼多的選擇啊,有很多事不是你想就可以的做到的,花兔子吃得再飽,也是別人給予的,你有想過如果花兔子真的靠著那副皮囊混來吃的給白兔子,白兔子願意要嗎?”揉揉傅恆岄的腦袋,林蔚然轉身進了旅舍,留她一人傻站在那裡。
好好的一句話,被你曲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