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按住跳動的太陽穴,補充道:“一根藍飄帶太重要了。無論對伊斯梅先生、白星公司,還是史密斯船長。相對首航結束得到一根藍飄帶,讓泰坦尼克號、白星公司出名,使自己職業生涯有個圓滿結局,還是在酒會上有優質的談資,旅行途中擔點風險對某些人來說是可以接受的。”
“您認為呢?”卡爾看著安德魯斯,彷彿這僅是個閒談時徵集回應的普通問句。
安德魯斯干巴巴地咳嗽一聲:“我是總設計師,角色猶如泰坦尼克號的家長,既希望自己的孩子功成名就,又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一輩子。”他沒說贊成,也沒說反對,只用比喻來闡述自己複雜的心態。
“矛盾的心情,”瑪蒂爾達總結,“我能理解,大家都能理解。甚至,很多人會因此感動於您對每個設計的盡心。”
在面對其他人時,如果卡爾是冷冰冰又壓抑的那個,瑪蒂爾達就是給被凍得渾身不適的人遞上熱湯的人。她在自發地為卡爾調節談話氣氛,方便卡爾達成目的,更不讓任何人升起轉身離去的想法。
法國貴族小姐話音落下,安德魯斯繃緊的肌肉再次放鬆,他下意識地抹了把額頭。
“感謝您,伯特蘭小姐。我很高興有人理解。”喜愛設計、以設計為終生職業,安德魯斯無法拒絕瑪蒂爾達隱晦而真切的讚美,他含笑表示感激。等面對卡爾時,他又嚴肅起來:“我昨天設計了個應急方案,正準備與史密斯船長溝通,若不需要修改,就定下。這樣,如果有意外發生,我們可以最快做出反應。”
“很好,安德魯斯先生,”就像面對自己曾經的屬下,在尚有後文時,卡爾的‘很好’僅作語氣詞,“您有考慮過總結公式,到時候把不同情況帶入進去,快速判斷損傷情況?”長期受到喜歡把一切資料化的氣氛影響,卡爾理所當然地建議設計師安德魯斯照此辦理。這樣的好處是,在場的任何人,哪怕只認字,拿著手冊一步步按照說明,都能得出相同的結論,立刻做出最正確的處置。
安德魯斯給出屬於大多數人會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