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本命年?果然流年不利,待會兒去買條紅內褲來穿。
職業素養使然,他頭腦冷靜地分析了一來回,覺得完全沒必要慌,謝南迴和方程雖說沒把那隻資訊體打死,也把它打跑了。所以只要這兩人在,他的生命安全肯定是沒問題的。
果然,謝南迴慢慢說:“為了保證你的安全,我和方程商量了一下。”
許蒲突然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謝南迴語調漫不經心,道:“從今天開始,你跟我一起住。”
謝南迴說一不二,當天下午,他堅持要送許蒲回家,開車把許蒲送到他的公寓,隨即也下了車。
許蒲心想這不正常,於是問:“要上去喝茶?”
謝南迴一本正經地回答:“不,陪你上樓。”
許蒲瞬間反應過來:“你真要我和你一起住?”
他崩潰道:“你不是有潔癖嗎嗎嗎?”
“我要對你的生命安全負責。”謝南迴勾唇,露出一個迷人的英俊笑容,把他混血的五官優勢發揮得淋漓盡致,許蒲頓時感覺心臟像被過了電似的抽跳一下。
太他媽的帥了,許蒲暗搓搓地想,長得好的人就是有優勢,不管平時怎麼面癱,隨便一笑就能讓人如沐春風。
他大學四年都住在警校的八人宿舍,其實對和人一起住沒什麼排斥,只不過謝南迴就不一樣了,但既然他堅持,許蒲也沒什麼好拒絕的。
謝南迴確實是個非常有責任感的人,為了保證他的安全不惜犧牲自己……許蒲心懷歉疚,突然想到上一回謝南迴對他這麼笑是為了讓他別鬆手;這一回又是為了讓他答應一起住……難道這是謝大大特別的哄人方式?
許蒲看了一眼謝南迴,還是忍不住問:“你確定嗎?”
“你搬到我家或者我搬來,只有這兩種選擇。”
許蒲怎麼敢勞煩謝大大親自動手搬家?只好上樓隨便收了幾件衣服,連同洗漱用具一起一股腦地塞進一個登山包裡,搬進了謝南迴家。
謝南迴的住處和許蒲預料中一樣,乾淨利落的擺設,黑白灰的主色調,客廳有一大面牆被書架佔滿,還有一個非常大的工作臺。跟他的公寓差不多大,一客一臥一個書房。
許蒲被指定住在客臥,他自己動手換好床鋪。過了會兒,謝南迴來敲門:“李微醒了,你要去看看嗎?”
他閒適地靠著門,剛洗過的頭髮上還沾了一圈水珠,在日暮最後的陽光下閃閃發亮,穿著棉質長褲的長腿悠閒地蜷起來,眼珠的藍色變得十分柔和,如同溫柔的地中海,分外的英俊,分外的男神。
許蒲見他已經換上家居服,大概是準備休息了。神情十分猶豫,但看到手機上五十多個未接來電,想到鬼門關前走了一遭的小姑娘,只好歉疚地對他說:“麻煩你了。”
謝南迴轉身要去換衣服,許蒲突然叫住:“等等!”
“你……”他斟酌著措辭,“不用陪我一起,我走人多的地方,不會有事。”
謝南迴譏誚地看了他一眼:“醫院的人多,鬼更多。”
許蒲默默給自己的智商跪了。
這個社群處於全城最繁華的地帶,專為追求生活品質的成功年輕人打造,寸土寸金,環境優美,交通發達,市立人民第一醫院就在社群附近,開車不過十分鐘就能到。
市長李民沒想到謝南迴也會來,頗有些受寵若驚:“奧古斯特先生也來了。”
謝南迴禮節性安慰了幾句,就不再說話,充滿了紳士風度。
許蒲問:“李伯伯,情況好些了嗎?”
李民神色痛楚地搖搖頭,示意許蒲向裡看。
李微住在特護病房裡,容顏憔悴,眼睛紅腫,彷彿一枝快要枯萎的花。
事發時市長夫人正在海南度假,所以逃過一劫,她坐在女兒床邊,臉上和李微是一樣的神情,強忍住不流淚,滿面哀容。
許蒲隔著門上的小窗看了幾眼,退到走廊肅然問市長:“是什麼情況?”
李民搖頭:“她不肯說……但精神病院那種地方……微微一個姑娘家……”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彷彿有些哽咽,他艱難道:“我去跟微微說你來了。”
他說完就推門進去,許蒲心裡也有些難受,他對李微雖然說不上有什麼感情,但想到她一個養尊處優的女孩子突遭橫禍,仍然十分痛惜。他當了三年的刑警,非常清楚綁架案中女性人質通常會經歷些什麼。
過了會兒,李民出來了,神情有些寬慰:“微微說你可以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