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早上被救出來以後李微的神智就非常不穩定,醫生化驗了她的血樣發現她被注射了大量治療精神病的藥物,這些藥物對正常人的神經損傷非常大。她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不停地哭,誰也不知道她到底遭遇了什麼,除了他和李微媽媽,誰也不準進病房,一進去李微就歇斯底里地大叫。剛才她同意讓許蒲進去是她自被救出來所說的第一句話,李民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下去了一點。
許蒲起身,非常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謝南迴,他這一進去不知道要折騰多久,後者難得善解人意道:“我今晚沒別的事,你不用著急。”
等到許蒲推門進去,李民坐下來想要和謝南迴聊聊時,他早就閉上眼睛養神了。
市長夫人默默退了出來,將空間讓給許蒲和李微。
“學……微微。”許蒲輕聲道。
李微看著他,眼淚霎時奪眶而出,不停地流淚。
她哭自己莫名受到的苦難與委屈,也哭自己在他面前狼狽的模樣,那些藥物,也許會讓她一輩子都無法再像正常人一樣了,她有一個那麼那麼喜歡的人,從少女時期到現在,好不容易重新遇見了他,她卻不能再配得上他了。
她哭泣的是劫後餘生的驚恐,那些痛苦不能哭給不再年輕的父母讓他們悲痛,只有許蒲,他那麼溫和可靠而無所畏懼,她只想把所有的委屈都哭給她那麼喜歡的這個人聽。他站在她面前一句話也不說,但他能懂她此刻悽惶的心情。
許蒲沉默地一張張地將紙巾遞給李微,過了一陣,輕聲安慰:“別哭了。”
他目光柔和:“都過去了,都過去了,對不對?”
他輕輕握住李微柔弱的雙肩,這是一個讓人安定的動作,謝南迴每回這樣按住他的肩膀他都會感到莫名的安心。
“我來晚了,對不起。”
李微哽咽著說出第一句話:“不是……你的錯,如果沒有你……我早就死了。”
許蒲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所以一切都過去了對不對?你現在好好地在這裡,身邊是愛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