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麼富於節奏;蠅兒飛上飛下;嘲弄似的太陽時而照射這片樹葉,時而照亮那片樹葉,心平氣和地給綠葉蒙上一層柔美的金色;不時傳來和諧的樂聲(興許是汽車喇叭聲),灑在草莖上,發出神奇的丁冬聲——這一切寧靜而合理,均由平凡的事物所孕育;現在,這一切就是真理,現在,美就是真理。到處都洋溢著美。
“時間到了,”雷西婭道。
“時間”這個詞撕開了外殼,把它的財富瀉在他身心中;從他唇邊不由地吐出字字珠璣,堅貞、潔白、永不磨滅,彷彿貝殼,又似刨花,紛紛飄灑,組成一首時間的頌歌,一首不朽的時光頌。他放聲歌唱。埃文斯在樹背後應聲而唱:死者在撒塞裡(45),在蘭花叢中。他們始終在那裡期待,直到大戰終止。此刻,死者,埃文斯本人,顯靈了……
“看在上帝面上,別過來!”賽普蒂默斯嚷道,因為他不能正視死者。
可是樹枝分開了,一個穿灰衣服的人竟在向他倆走來。那是埃文斯!不過他身上沒有汙泥,沒有傷痕,他沒有變樣。
我必須向全世界宣佈,賽普蒂默斯舉起了手(當穿灰衣服的死者向他走近時),大聲吶喊,恰如一個巨人,多年來獨自在沙漠裡悲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