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臺對外公示,同時說清冒名參軍的情由,給‘葉秋’一個真正的清白,把名字還給老葉,不能讓人有第二次拿他做文章的機會。”
“這是我的。”張新傑不等點名,已經淡淡地接了下來。
“對外聯絡找江波濤,他會配合你。”喻文州說,“第二,不管怎麼做,國防軍和國大黨的對立一旦被覺察,必定會招來他國敵對勢力的虎視眈眈,要提前把可能引發的動盪遏制在一個最小範圍。王、肖兩位元帥,張參謀長,和工商界打交道的事就交給你們。下個月是建軍節,用節日籌備的名義召集一個宴會,這樣不引人注目。我回頭會給張佳樂一個名單,有一些國防軍關係密切的大寡頭和金融家,務必要讓他們瞭解事態的嚴峻,並且保證能夠維持國內經濟最少一個月的平穩。”
“第三,很重要的一點,為了打痛馮憲君,他身邊參與策劃了逮捕行動的黨羽和別動隊頭頭們必須剪除。可以控制的進行控制,不能控制的就要逮捕公審,老葉有的待遇,原樣來一遍。方銳,你和老林負責這件事,具體的名單住址張新傑會給你們。”
“最後就是穩定,一個是國防軍的穩定,到現在第三天,老葉的事已經徹底傳開了,軍隊裡不滿不安的可不止禁閉室裡那些年輕人。另一個是國大黨政府的穩定,儘量不要讓馮憲君覺察到我們的行動,同時要想辦法把別動隊的指揮權徹底拿到手,沒有武裝力量,國大黨就再也翻不了天。前面一個交給韓元帥,後面一個就要看周元帥的了——”
說著,喻文州望向周澤楷,後者捏了下拳,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只是反問了一句:“葉修呢?”
喻文州果斷地說:“營救的事全權交給少天,一切人力和資源均可調動,張新傑隨時提供情報。我的要求是,配合其他人的時間發動,警惕馮憲君狗急跳牆,最快速地攻下第三監獄救出老葉,控制局面不擴大戰鬥範圍,絕對不允許國防軍和別動隊在居民區發生戰鬥。能做到嗎?”
黃少天肅容起立敬了個禮:“保證完成任務!”
中央軍元帥深深地看了喻文州一眼,一點一點,慢慢地鬆開了拳頭:“……營救時叫我。”
“記得周澤楷你槍法不錯,這些年沒丟下吧?到時候可別拖後腿。”一貫和他針鋒相對的黃少天算是同意了,雖說依然不是什麼好口氣,卻少了平時的尖銳。
“不會。”周澤楷靜靜地說,他向來不會掩飾情緒,所以每個人都看到了他眼裡淺淺的安心。
這份安心還沒來得及感染大家,北方軍元帥突然開口:“喻文州、張佳樂,除了劫獄的事,你們參謀部還需要做另一份計劃。一旦和國大黨全面開戰,怎麼才能第一時間擊潰別動隊。”
韓文清嚴厲地注視著同僚們:“以鬥爭求和平,則和平存;以妥協求和平,則和平亡,這是顛撲不破的真理。記住,我們已經妥協得太多,現在唯有一條道路,就是鬥爭。”
說完,他推桌起身,神情凝重地向所有人舉手行軍禮。
唰啦啦,會議室的將官們全體起立還禮,每一個的軍姿手勢都無可挑剔,筆挺得像一杆杆颯爽的旗幟。
『新聯盟歷 447年 10月22日 21:25』
葉修躺在水泥床上盯著黑暗中的天花板,心想崔立還真夠可以的,聽了陶軒吩咐給予元帥待遇,就拿出了旅館接待貴賓的待遇。床鋪給墊了,衣服給換了,護士幫忙擦了身,晚飯問過口味給單獨做一份兒,就差問一句要不要來本《花花公子》消遣一下。問題葉修現在的手拿個杯子都勉強,只能無福消受了。重監室沒有電燈,葉修要求給拉根電線被拒,估摸著怕他搞點觸電自殺什麼的大家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一入夜,百無聊賴的葉修只能靠在腦海裡複習戰史戰例,來忘記全身上下無所不在的疼痛。
二十來分鐘前,巡邏的獄警剛剛來過,用手電筒從監視窗確認過犯人後,他們又一個個地離開了,長長的走廊恢復了死寂。密閉的重監室裡靜得可怕,世界上重新只剩下你一個人,葉修聽見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它們與疼痛一起告訴他,你依然活著,還未死去。他努力張著耳朵,捕捉牆角傳來的動靜,一隻蟑螂窸窸窣窣地爬過那裡,這就是除了他之外存在的第二個生命。
靜默中,葉修忽然聽見了陣陣規律的敲打聲。一開始,他以為是自己在過分寧靜的獄室裡產生的錯覺,很快,遠遠的聲響變得清晰起來。
葉修分辨著聲音的來處,不一會兒就發現了它來自哪裡——馬桶的管道。
“長短間隔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