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尖刀立時刺入其腹下,刀身全入,奮力一擰,首殺。
屋內之人全程戒備,然離進入拼殺狀態尚剩一步,伍雀磬推著壯漢屍身幾步奪門而入。一瞬數把兵器襲來,她拿屍體抵擋,死人拉進的一瞬又驀地發力向前擲去,幾名來人被屍身撞翻,伍雀磬趁隙沿地翻滾躲往死角,起身之際同時一枚毒鏢離手。
身側提刀襲來的大漢前額中鏢,雙殺。
散落滿地未被對手收拾的武器,伍雀磬腳尖一勾一帶,猛地踢出,飛斧半空旋轉一週,眾人躲避。
伍雀磬是時搶下機弩,弩/箭齊發,三殺、四殺!
其餘殺手徹底發狂,一擁而上。伍雀磬弩/箭用罄,棄之不用,忽被一人以長索從後勒住咽喉,眼前更有人一劍劈來。
伍雀磬腦中充血,卻還緊記著馬含光曾為她所判優勢,無非就是個矮、靈便,且有一副柔軟到無人可及的身段。
不僅如此,伍雀磬腿腳的輕盈也是無人可比,全靠馬含光設在荊湖分壇內變態到無以復加的梅花樁。
人家的梅花樁可以半腳立足,馬含光卻削尖了樁子,讓伍雀磬從新學招式之初就在其上掙扎求存,一個不好失足摔落,那可是離地三丈的加速下跌,實打實的硬地叫人早餐午膳晚飯齊同浪費。
伍雀磬危急一刻腦中閃過那些旁跌、側跌、四腳朝天摔得靈魂出竅的淒涼場景,足下猛一使力,身形後翻,雙足升空之際腳跟互碰,藏於鞋尖的利刃霎時出鞘。她便以一個詭異到不可能的彎折姿勢,腳尖踢中那勒住她頸部的壯漢頭頂,尖刃借勢直入其天靈蓋,伍雀磬棄鞋回落,面前來人被她雙腳/交/纏勾住脖頸,一個大力,人被扭飛。
落地一瞬,伍雀磬抓了腳邊長劍,九華出身,劍法非凡,五殺、六殺……大殺特殺!
最後一人吐血而亡,伍雀磬挽劍立定,敵手俱滅。
全勝。
外袍被扯下來擦手,伍雀磬找了鞋子套上,竹屋門扉在方才打鬥時經已自動閉合。
這時叩門聲再起,伍雀磬蹦蹦跳跳去開門:“我說什麼來著,這回——”
然而門外並非馬密使,卻是一柄砍刀迎頭襲來。
伍雀磬微有一怔,刀身已沾了她髮絲,卻驀地停住。
馬含光袖刃從最後一名漏網之魚的背部抽出,他並未刻意找位,卻無比精準地捅穿了對方胃部。
那人瀕死之際還能微有些感受,面部扭曲,撫著胸口,與門內的伍雀磬面面相覷。
眼看人就要傾頹,向下俯首,伍雀磬剛要有什麼說辭,那胃部受損之人卻於生命終結之時驟然感到一股衝湧之氣直上咽喉。
伍雀磬啟齒,同一時間一股鵝黃酸臭之物直噴滿臉。
口鼻被堵,伍雀磬於那噁心至極的呼吸間雙耳失聰,萬物都在迅速遠離,如此默然半晌,驟然傳出一聲尖叫:“馬含光你混蛋!”
……
清晨入了山城,伍雀磬一路都未曾拋下馬含光存心報復的想法。
定然是因為自己從水底被打撈上岸後噴了他一臉水,又或火海逃生後蹭了他一身一臉灰,也可能是被逼跳崖哪會,趁其不備把肉眼不辨的天蠶絲綁在他身上,拉他落崖一併來陪自己……總之,馬含光嫌素日的折磨不夠,這還記上了仇。
山城人家不多,餐館只有一家,這還沒開店門。
伍雀磬砸門進去,一張逢人便笑的生嫩臉誰也不能拒客,可一身酸至腐臭的異味燻得店主兼跑堂退避三舍,給人指了個角落的位子便立在遠處等著點菜。
伍雀磬把牆上但凡掛著的菜牌一應點了個遍,馬含光找了住處回來尋人,便見到守著一桌子十來盤大菜的伍雀磬,叼著根雞腿,人都要埋進菜盤間翻找。
“少主好食慾,吃得下麼?”馬含光走至桌邊落座,一股胃液的酸氣瞬間直撲鼻息,他也只微微蹙眉,沒額外表情。
伍雀磬進城前在溪水邊洗了洗,原是叫馬含光入城便為她尋人家徹底沐浴更衣的,然而想了想又覺不順暢,她滿身味道聞久了也就漸漸不覺了,偏要留下來給某人細品再細品。
“吃不下不還有馬叔叔麼?”伍雀磬回他,“來吃。”
“我沒胃口,也沒餘錢替少主付賬。”
伍雀磬一聽這話便把雞腿塞嘴裡,含糊一聲:“等著。”油光光的手衣服上蹭兩下,懷中便掏了本軟冊出來。
那是本宮綃所縫的冊子,御用的材質,輔以特製筆墨,水可淹火可燒,不滅其跡。
馬含光隨意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