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你就贏了,只不過論陰險沒人能比得過你罷了。”
這話一出,立刻讓在場之人倒吸了一口涼氣,聶毅的臉陰沉著,神情變幻莫測,瞪了聶暻好一會兒才從袖子裡裝作無意般拿出一顆耳釘,一邊在手裡把玩一邊陰測測的笑著說,“六弟說話可要小心慎言,天理昭昭,你造反之事朝野上下均可作證,容不得你狡辯。”
聶暻一眼就認出他手裡那顆耳釘是駱心安的東西,他神色一凜,眼裡徹底一片寒天徹骨,袖子裡的手掌緊緊攥成了拳頭。
聶毅無非是在提醒他,如今駱心安被他牢牢的捏在手掌心裡,要她生就生,要她死便死,而到底是生是死全都在自己的一念之間。
他可以不介意自己的生死,卻沒法不顧忌駱心安和她肚子裡那個還未出生的孩子!
聶暻緊抿著嘴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剋制住心裡無法遏制的怒火和憤恨,冷笑一聲道,“那既然如此,皇兄今日叫我來又所為何事,是不是已經想好什麼時候將我凌遲處死了?”
聶暻沒有再在逼宮篡位這件事上糾纏,因為他知道如今聶毅已經登基,手握天下,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就算他在朝堂之上矢口否認,叫嚷著自己的清白,結局就會因此改變嗎?
很顯然不會,所以他與其為這個根本就不可能翻盤的事情浪費精力,不如把這個時間用來考慮聶毅將他關了這麼久,還不滅口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看著他一副雲淡風輕,毫不畏死,甚至還有心思自嘲一般的樣子,在場所有人的臉色各異,紛紛面面相覷。
這逼宮造反的罪名一旦認下,就是輕則腦袋落地,重則株連九族的下場,沒有第三種可能,靖王爺肯定心知肚明,怎麼還能這麼快俯首認罪,難不成他真的已經視死如歸,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這樣一來,按照皇上對他這麼多年殺之而後快的態度,這一次豈不是要趁機將靖王一派連根拔起,徹底剷除?
一看眾人的臉色和聶暻淡漠的神色,聶毅危險的眯起眼睛,眾人都以為聶暻必死無疑,可這卻並非他心中所想。
眉毛一挑,他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六弟似乎已經視死如歸了?”
聶暻面不改色的回以微笑,“逼宮造反之罪除了死,我還有其他選擇嗎?恐怕不僅我是這樣想,在座的諸位大人心裡也是這麼想,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沒什麼可說的,請皇兄下旨吧。”
一聽這話,聶毅在心裡狠狠地蹙起了眉頭,他本以為聶暻死到臨頭,哪怕是為了駱心安也會跟他低頭求饒,甚至為此他都做好了讓聶暻跪在自己腳下狠狠奚落的準備,可誰想到事到臨頭卻被他反將了一軍。
聶毅鐵青著一張臉,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見皇帝不說話,一眾朝臣心裡也惴惴不安,時不時抬頭掃聶暻一眼,都在琢磨這位王爺一會兒究竟會落個什麼下場,可只有聶暻一個人,不慌不忙的站在原地,一切都好像是外人的事情,與他無關一般,臉上沒有半分表情,只有一雙漆黑的眸子裡面此刻閃爍著精光。
果然他賭對了,一旦他以死相挾,聶毅倒一下子陷入了被動,這說明他心裡真的沒有想過直接殺了自己,但聶毅這麼多年都盼著能將自己斬草除根,如今放著這麼好的機會不利用,除非有更大的利益可取,否則斷沒有放棄的道理。
那這個更大的利益……到底是指什麼?
想及此處,聶暻警惕的眯起了眼睛,而這時聶毅也回過神來,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撞在一起,聶毅露出虛偽又危險的笑容,“六弟雖犯下彌天大錯,按律當誅,但父王還在世的時候,既然將六弟你封為攝政親王,又留下了朕這個東宮太子,心裡肯定是希望你我兄弟二人,互相輔佐支援,共同鞏固穩定大晟如今風雨飄搖的局勢。”
“所謂兄弟?心,其利斷金,父王生前就這樣殷切的期盼著,若他剛剛殯天,你我兄弟二人就互相廝殺,鬧個你死我活,恐怕父王在天有靈也無法安息,而朕也不是個冷血無情之人,不到萬不得已終究不願意手足相殘。”
聶毅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誠摯懇切,一雙眼睛帶著濃厚的情誼,若是不知他本性絕非如此的人,此刻看到他這個樣子,恐怕早就已經信以為真,可惜這些東西就算能說服世上所有人,聽到聶暻耳朵裡都像是一句笑話。
他挑眉一笑,毫不掩飾目光裡的嘲諷,“所以呢?皇兄說了這麼多,到底有什麼目的不妨明說,不必跟我在這裡兜圈子。”
“說目的六弟你可就見外了,你我兄弟一場,你算計我,而我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