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阮兒兩個。
柳承恩揹著手,笑道:“昨兒個崢兒忽然送信來,說大公子身邊的茅廬說,大公子不知怎地,被關紹引著將你看成害得他癱瘓的罪魁禍首;又說大公子興許會在弗如庵周圍為難你;又說,那柳豁然就藏在弗如庵周遭,只等著大公子害了你後,關紹藉口替他毀屍滅跡,再去跟柳豁然相見。”
莫三也不由地佩服起關紹的心思縝密來,“如此,就算關紹不見了,大公子唯恐自己害我的事被人揭穿出來,也會為他隱瞞?”
“虧得崢兒佛高一尺。”柳承恩哈哈地笑著。
逃過一劫的莫三卻笑不出來,伸手擦了一把額頭上壓根沒有的汗水,有些氣惱凌雅崢並未提前跟他說,須臾又想,倘若說了,興許就露出破綻了,畢竟,關紹可教唆得秦徵一直盯著他呢。強打精神地陪著柳承恩打了兩隻兔子,將一隻活蹦亂跳的小兔子摟在懷中,騎著馬走在回城的路上,就又問:“馬大哥帶回了簡將軍、樊尚書,國公爺怎麼說?”
“國公爺什麼話都沒說。”柳承恩說。
“沒說?難道馬大哥沒有……”
“什麼?”
“向國公爺提親?”
柳承恩錯愕了一下,就笑道:“若你是國公爺,見有人為你家女兒這般賣命,難道不會多釣著那人,等著瞧,他還會立下什麼功勞?”
“……”莫三一嘆,到底是他的想法太簡單了一些,隨著柳承恩回了城,先打發人給凌雅崢送信,叫她將破綻都推到穆霖身上,就打馬向馬塞鴻的衙門去,待進了衙門裡,望見馬塞鴻對著滿桌案卷愁眉不展,一旁還沒回家的莫二滿臉風塵地陪著,就忙走到莫二身後,輕輕地揉著莫二肩膀,望著馬塞鴻的臉色說:“無功而返?”
“也不是無功而返,”馬塞鴻蹙眉,“至少,國公爺比先前,更重用我,至少,已經令我處置朝廷前來提親、並白家一事。”
“馬大哥要如何處置?”莫三問。
莫二伸了個懶腰,說道:“簡將軍、樊尚書,原本就有心投靠雁州府,我今次去,卻也沒費什麼力氣,不過態度懇切些,給他們個臺階下,他們就隨著來了,但朝廷那邊……還有白家,都不是那麼容易辦下來的事。”
“據我說,好好處置了朝廷提親那檔子事,白家瞧見了,自然服軟。”莫三說。
“說得容易。”莫二嗤笑一聲。
“這事說來也簡單,只要用對了人。”莫三笑道。
莫二微微蹙眉,馬塞鴻立時問:“這對的人,又是誰?”
“關紹,好歹也是關宰輔之子,馬大哥只管叫關紹隨著你,對朝廷的人說,若想叫柳豁然回去,就拿了關宰輔來換。”莫三笑道。
莫二打了個哈欠,站起身來,說道:“這麼一說,這事果然很好處置。那我沒什麼好掛心的了,回家去了!”張著嘴,就搖搖晃晃地向外走。
“莫二兄弟……”馬塞鴻伸手挽留了一下,見莫三也要走,就抓住莫三袖子,滿眼疑雲地望著莫三,遲疑再三,終於問:“三兒,今次,你又是如何知道,簡將軍、樊將軍早有意投誠?”
“偶然得知。”
“那為什麼,不將這功勞自己領去?”馬塞鴻又沉聲問。
莫三笑道:“三兒生性憊懶,唯恐多領了差事,巴不得躲開呢。況且,馬大哥是她嫂子的哥哥,這裙帶,我也已經攀扯上了,不是嗎?”
“這可是事關日後前程,封侯拜相的大事!”
“莫三心無大事,馬大哥若過意不去,就叫這天下無事吧。”
“天下無事?”馬塞鴻恍惚了一下,秋日照入視窗的夕陽雖不耀眼,卻叫他眼前一花,彷彿看見莫三身上,另一個影子剝離開,不由地豪邁道:“好!”
莫三轉身要走。
馬塞鴻又憂心忡忡地說:“國公爺正忙著給二公子樹立威信,如今卻是大公子擒了柳豁然回來,雖是好事,但只怕二公子的聲威又被大公子壓住……大公子畢竟是癱瘓之人,此事對國公而言,也不全是好事。對你這二公子的伴讀,絕非好事,須得想法子,給二公子立威。”
“立威?”莫三嘆了口氣,說道:“現如今,除了二公子才思敏捷、勤奮上進,還有什麼法子可叫他立威的?雖二公子比大公子更有天分,但到底,運氣不佳。先前錯過了元宵佳節露面的時機,隨後不是天災就是人禍,一直不曾在雁州府百姓眼中正式露面過……只怕,先前一心將二公子看做國公爺後繼之人的,此時眼見大公子子嗣無礙,又‘足智多謀’擒住作惡多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