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將它關在籠子裡,養熟了再放出來——至於那兩隻白頭翁,放了吧,別再留著了,不知從哪裡看來的,白頭翁會招來邪靈。”
凌雅崢忍著臉頰上的灼熱,攤手伸進莫三懷中,捧出一隻小巧的紅嘴玉帶相思鳥。
“怎麼樣,明白了吧?我瞧上的女人,何須那女人親自去搶?”
“原來你喜歡送上門?”凌雅崢舒心地笑了。
莫三的心隨著她的笑,迷糊了一下,疑惑地想,幾時瞧上她的?是在弗如庵的禪房裡,還是聽她提起要叫關紹一輩子做忠良之後的桃樹林中?又或者是在思量她上一世是怎樣的人時。
“你閉上眼睛。”
“什麼?”捧著相思鳥,凌雅崢眨了下眼睛,見莫三手放在腰帶上,登時怒道,“你別胡來……我也沒那麼不規矩。”
“……我要擦一擦衣裳裡。”莫三尷尬地說。
凌雅崢忽然醒過神來,笑道:“你該將這鳥兒餓上一陣子再放進懷裡。”
“誰知道忽然會對你說那麼些話。”莫三伸手去摸腰帶,丹心院的門吱嘎一聲響了,他就忙將兩隻手拿開。
凌古氏從丹心院裡出來,冷笑道:“說完了吧?能滾了吧?”
“是,我這就滾。”莫三嬉皮笑臉地笑著,瞧了凌雅崢一眼,就邁著步子向角門上去。
“祖母。”凌雅崢羞赧地走到凌古氏身邊。
“你呀,都是我欠下你的。”凌古氏搖了搖頭,瞥了一眼身後的四位姨娘,“銀子都給夠了,出去了,誰敢說一聲是老爺害的?”
“老夫人放心,我們不敢亂說。”洪姨娘四人雖面上還帶著淚痕,卻也心滿意足地回道。
“祖母,你瞧這相思鳥。”凌雅崢捧著煞是可愛的鳥兒給凌古氏看。
凌古氏瞥了一眼,搖了搖頭,拿著帕子擦了擦她臉上淚痕,“想當年,你曾曾祖母在大街上……哎,往年提起來挺威風的事,這年頭,說出來就是祖上沒規沒距的了。”
“就當我剛剛替祖母風光了一下下。”凌雅崢輕聲說。
“厚臉皮!”凌古氏怔怔地看著容光煥發的凌雅崢,心嘆果然她祖母留下的話是對的,女子若想容顏不衰,還要靠著俊俏兒郎滋養,只覺此時的凌雅崢就好似變了個人一般,一顰一笑,就算是眼神一個不經意的流轉,都比先前溫柔綿軟了許多。讚歎著,豔羨著,回想起鶴髮雞皮的凌詠年,登時對這滋養的妙法沒了興趣。
“你父親就這樣了,睿吾也不肯多看他一眼了,就叫他清清靜靜地留在丹心院裡叫蘭芳陪著吧,日後鎖了這院子,不許姓呂的丫頭再出來。”
“是。”凌雅崢低頭一笑。
“快別笑了,仔細人笑話。”凌古氏嗔了一句,叮囑宋止庵家的,“若有人問為何關了各處角門,就說我要收買四個姨娘,唯恐叫人聽見動靜。”
“是。”
“祖母你真好。”凌雅崢往凌古氏身上蹭了蹭,雖還記得凌古氏幫著凌尤勝做下的事,心裡也生不出恨意。
“哎!”凌古氏稀裡糊塗地嘆著,拍了拍凌雅崢的肩頭,就帶著宋止庵家的並繡幕、繡簾勉強去養閒堂裡應付柳老夫人等人。
凌雅崢一路飄飄然地回了三暉院,將相思鳥放進金絲籠裡,就坐在視窗瞧她撲稜翅膀,到一更時,聽著渾厚的梆子聲躺在床上依舊不忘將鳥兒拎到床邊。
“小姐。”梨夢換了寢衣躺在床邊,伸手將鳥籠拿遠一些,蹙眉說:“我去跟柳老夫人傳話時,三少爺跟你說什麼了?”
“他將我的魂魄撿回來了。”凌雅崢伸手去逗鳥兒,聲音不覺間帶出兩分甜膩,就好似隔空對著誰嬌嗔一般。
“……我看他是將你的魂魄勾走了。”梨夢嗤笑一聲。
凌雅崢乾脆下床,拎著鳥籠去書桌邊看,只覺那鳥兒扇動一下翅膀都可愛至極,只見那紅蠟搖曳一下,都會映出莫三的側影。
“瘋了,瘋了!”梨夢將枕頭重重地擺正,丟下一句“我去退步裡睡。”就向外走,不見凌雅崢喊住她,越發地將腳重重地跺在地上,氣咻咻地去了退步。
孟夏、楊柳、麗語個個大吃一驚。
“梨夢不陪著小姐睡?萬一小姐半夜叫起來……”
“那就叫她叫。”梨夢恨恨地說。
“你是瘋了,小姐在你口中,竟成了‘她’?”
常年被困在退步裡不得出去的鄔簫語低聲說:“早料到了,你也就比我多得寵兩日罷了。”
梨夢身上的火氣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