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鄔簫語,罵道:“你以為我不敢打你?”用力地扇了兩個耳光過去,忽然起身,抓了櫃子裡的藥瓶重重地砸在地上。
“梨夢,你臉上還有一點印子,何苦砸那藥?”楊柳趕著去撿,卻已經遲了。
“臉上有沒有印子又有什麼關係了?沒了印子,也沒人看了。”梨夢呆住,見楊柳來勸她,就推了楊柳一下,“我沒事,你們都睡下吧。”
“……當真沒事?”孟夏不放心地問。
“沒事。”梨夢眨了下眼睛,聞著藥瓶中菖蒲的味道,回憶著先前凌雅崢許給她這藥時的情形,忽然穿著單薄的寢衣走到前面的梧桐樹下,見房裡的蠟燭還亮著,過了一個時辰,蠟燭終於熄滅了,卻始終沒人叫她回去,攥著拳頭僵硬地站著,呆了許久,終於撩開簾子進去,揭開帳子平平地躺在床邊,等著凌雅崢自己湊過來卻聽見她輕緩綿長的聲音。
“該死的莫三!”梨夢罵了一聲,緊貼著凌雅崢躺著,耳朵裡靜靜地聽著二更的梆子聲、三更的梆子聲……渾渾噩噩地睡去,聽見一聲婉轉的鳥啼,撩開帳子,見孟夏進來,就看著窗戶外不住撲稜翅膀的兩隻鳥兒問,“怎不放那兩隻白頭翁進來?叫它們這麼鬧著,小姐怎麼睡?”
孟夏輕聲地說:“小姐昨兒個吩咐了,說是白頭翁不吉利,放它們走。”
“……”定是莫三挑唆的,梨夢站起身來,趿著鞋子下床,走到書桌邊,抬手就要去扒鳥籠上的小門,猶豫了一下,終歸收回了手。
“小姐醒了。”孟夏碰了碰梨夢。
梨夢生著悶氣做到床邊,見凌雅崢一大早就眉開眼笑,默不作聲地將衣裳遞給她,將規矩視若無物地說:“我不喜歡你這麼軟不叮噹。”
“什麼?”
“沒有志氣,小姐該想想,今兒個要幹什麼,不能被人幾句花言巧語,哄得顛三不著兩。別忘了,多的是人算計你呢。”梨夢鬥志滿滿地說。
“他說他會保護我。”
“那三小姐呢?她還等著小姐呢。”梨夢心道莫三也就只長了一張能說會道的嘴罷了,她可是會幹出真事的人。
“今兒個……”凌雅崢臉上的喜色漸漸地淡去,昨兒個被莫三那一句“你死過的地方”驚駭得竟然忘了問上會子說起的“兵馬”如何處置了,思忖著,就說:“叫了錢阮兒來,雖質問不得她,也要敲打敲打她。”
“這就對了。”梨夢鬆了一口氣,抬手將凌雅崢掖在衣裳裡的頭髮抽出來,“小姐可不是六小姐那不肯多走一步多說一句的人,該幹什麼的,咱們還得幹什麼。”
凌雅崢坐在梳妝檯前,見兩隻白頭翁不住地撲扇著翅膀鬧著要進來,猶豫一下,就說:“放了它們進來吧,該走的時候,它們自會走。”
“是。”
楊柳、麗語兩個端著早餐進來,見梨夢消了氣輕出了一口氣,就囉嗦道:“小姐快些去養閒堂那去,早早地瞧見各位老爺、夫人的臉色,也能提點著才進門的五少夫人一些。”
凌雅崢點了點頭,匆匆地吃了一碗清粥,因心裡記掛著許多事,就提早向養閒堂去,路上遇見凌錢氏帶著做了小婦人裝扮的錢阮兒,便低頭問了好。
“崢兒,你該去丹心院裡,請你父親露面,不然,你嫂子還以為三叔不待見他呢。”凌錢氏袖著手說。
凌雅崢笑道:“父親昨兒個就說身上不自在,已經跟祖母說了,今兒個就不露面了——大伯孃這麼早,就向祖母那去?”
“昨兒個,你七姐姐說儒兒有些咳嗽,我跟母親告罪一聲,且去秦家瞧瞧。”
這儒兒乃是茅廬產下的幼子,如今養在秦夫人身邊,並未交給凌雅文撫養。
“原來如此。”凌雅崢低聲說著,暗歎凌錢氏當真是肆無忌憚了,連馬家的臉面也不給了,竟然胡亂找個藉口避開馬佩文。
進了養閒堂裡,凌古氏也不耐煩跟凌錢氏多說,就放了她走,隨後在裡間裡仔細地梳妝打扮,由著凌雅崢、錢阮兒兩人在外等候。
凌雅崢坐在錢阮兒對面,直直地盯著她看。
錢阮兒握著帕子靜靜地站著,過了好大一會子,終於耐不住,偷偷地看了凌雅崢一眼,忽然瞧了一眼裡間,走到凌雅崢身邊,輕聲說:“勞煩小姐給莫三少爺捎一句話,若是莫三少爺不肯見莫二小姐代嫁,最好明哲保身,不要再逼人太甚。”
莫紫馨,代嫁??
☆、第60章 、姐弟異心
? 凌雅崢正要問一句,見凌尤堅領著凌敏吾、元晚秋、凌妙吾,凌尤成、凌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