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緩緩地點了頭,又拿著些具體事務跟凌雅崢、元晚秋商議。
凌雅崢心思重重,只聽了一會子,就走了出來,見過道中被莫三放出來的關紹一臉陰鬱地領著錢阮兒經過,瞥他一眼,依舊向前去。
“錢謙去了哪?”關紹從牙縫裡擠出這一句。
錢阮兒忙拉住關紹的手臂,緊張地向左右望去。
“為何又將我關了兩日?怕我跟朝廷的人相見?”關紹嘲諷地一笑,“難道你不知道,在紆國公府宴席上,我已經見了朝廷的人。”
“此一時彼一時,可惜,這會子,他們全都以為你丟了性命!”凌雅崢冷笑著說。
“怎麼會……”關紹震驚之下,推開一直拉著他的錢阮兒。
“怎麼不會?”凌雅崢嘲諷地一笑,轉身就走,心裡惦記著如何阻攔凌雅嶸嫁進柳家門。
“錢謙出賣了我?”關紹一怔,又說:“或者,你們也設法,叫錢謙以為我死了?”
“是。”
關紹渾身的血都流到了頭上,旋即鎮定地說道:“若是旁人打聽到‘關紹’沒死,你們又怎麼說?”
凌雅崢笑道:“什麼都不說,我們還特意打著‘關紹’的名字,‘偷偷’地,給朝廷通風報信呢。”
“你們是要叫朝廷誤以為,如今的‘我’,已經是被人害死後,冒名頂替的‘我’?”關紹冷笑一聲。
“你本就是假的,如今再被朝廷當成假的,也不算虧待你。”凌雅崢又丟下一句,便頭也不回地去了。?
☆、第66章 、柳老將軍
? “假的?”關紹冷笑一聲。
“公子……”錢阮兒瞧見有人過來了,輕聲說著,就又去拉關紹。
“走。”關紹覷見有人緊盯著他們,咬牙說了一句,就帶著錢阮兒回房裡去,才回房裡,就看出院子裡的下人換了一堆面生的,心下不忿,轉身要向外去,卻被門房上的婆子攔住。
“去開解開解大公子,也不成嗎?”關紹冷笑說。
婆子一臉諂媚,言辭卻十分堅定地說:“關少爺別為難我們,天晚了,況且,秦家說,他們家大少爺要留在家裡靜養,不見外客。少爺還是回去吧。”
關紹眼皮子一跳再跳,心裡抑鬱不平,卻知如今的秦徵怕也被軟禁住了,不獨他見不得秦徵,只怕秦徵要見他也難。心裡唸叨著如今是馬塞鴻的天下,勉強地回了房裡,覷見錢阮兒正坐在長窗下潸然垂淚,心裡的氣越發地不平,走到錢阮兒面前質問道:“錢謙走的事,你可知情?”
“……在我,是寧肯謙兒跟公子都留在我這的……公子不如,去求一求秦大公子,看他可有法子去追一追謙兒?”錢阮兒溫聲細語地勸說著。
關紹冷笑道:“現如今,除了咱們,人人都稱呼秦徵秦大少爺了,雖只是個稱呼,但也瞧得出,秦徵已然成了冷灶,沒事,誰肯去燒他那灶臺?”恨恨不平地回床上躺著,次日就見的自己再次出不得凌家大門了,就連過年時各家裡走親訪友那般熱鬧時,也沒人放他出府,只在正月裡,凌妙吾與白樹芳成親之時,略得些自由,能夠靠近白家幾步,誰知,任憑他如何給白家人遞眼色,卻始終無人理會他,尤其是白樹嚴,更像是不知他究竟是誰一般。
二月裡,連鴻恩從紆國公府裡出來,前往致遠侯府迎娶凌雅峨。
關紹略得一分自由,見雖是小輩成婚,但雁州府除了還在孝中的秦家,各家的老太爺、老爺都很給華國公府臉面地過來了。
關紹瞅著空子離開人前,特意去尋凌雅嶸,卻被兩個多事的管事緊跟著,心下氣惱,一時又無計擺脫,只得由著那兩個管事跟著,誰知走到倒廳處,約莫聽見一句“老九的嫁妝跟老八的一樣?”心下疑惑一母同胞,焉有嫁妝不同的道理,辨認出是凌秦氏的聲音,就又等了一等,果然聽見凌秦氏譏誚道“老五媳婦,你拿著自己家的排場辦我們凌家的事,我也不好多嘴,料想這也是你的細心之處。我若貶低了今兒個凌家的排場,就是不知深淺地妄想跟你們馬家攀比——你們馬家可真是今非昔比了,不聲不響地就躍到我們凌家前頭。只是有一樁事,你千萬得明白,那嶸兒不過是個外室生的野種,她爹究竟是誰,誰知道呢?怎麼就跟崢兒一樣的身價了?這話就算我們說不得,你既然聽我說了,就該去跟老夫人說一說。”
外室所出……
關紹心中一動,不覺回憶起凌韶吾、凌雅崢、凌雅嶸兄妹三人之間的親疏來,論理,凌韶吾、凌雅崢該十分愛惜凌雅嶸——雖旁人那般說,但他始終不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