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犯,十一月下旬二十萬敵軍壓境,當時我方戍邊的將士只有區區八萬,漠北一戰,慘敗……”
一字一句,他說的如同史書中的字眼般漫不經心。
漠北一詞卻令蘇婍的精神為之一震。
那日鵲商樓的刺殺,那個關東大漢般的嗓門喊得可不就是漠北四軍?
“你說初秋揚言要攻打瀾國,可十一月下旬敵軍來犯的時候已經將近冬至,這麼長的時間就沒有上書讓皇帝調兵?”
殷末蕭搖了搖頭,“八百里加急的文書在十月初就已經送達帝都,但是父皇當年並沒有同意加派人馬。”
蘇婍蹙了蹙眉,“為什麼?”
“當年父皇久病纏身時日已經不多,本就難以再分出多餘的精力處理漠北的事物。再加上各地戰事又是頻發不斷,同一時間南方的徽州等地發生了水災,糧食,軍餉各方面的配給供應無法保證,所以——”
“所以漠北邊境成了他的一枚棄子?這又是哪位大臣給出的餿主意?”
氤氳的茶器朦朧了容顏,蘇婍看著他偏過臉去,靜如淵的眼神帶著幾分悽愴。
“你的父親——蘇丞相。”
“漠北失守,瀾國西北的最後一道天然屏障陽關同樣易守難攻,漠北三城變成了棄之可惜食之無味的雞肋,這是不可爭的事實。”
“十二月初,戍邊八萬將士折損將盡。當月的月底,城門被攻破,漠北三城被屠戮殆盡。”
蘇婍看著他,總覺得很後悔自己剛才為什麼提出這個話題,眼前的人的語氣依舊涼涼淺淺,可那孑孑的身影和四溢的悲痛感令人不忍忽視,彷彿下一秒便會隨風散去。
“那你是怎麼回來的?”
“十一月十四,父皇病危時被三皇兄的心腹打昏運了回來。那年父皇駕崩,皇兄即位,國運漸漸好轉,漠北的事也漸漸成了一個禁忌,再也沒有人提起。”
在那之後他便自願來到了這森寒的北境獨居?可是為了慰藉那不遠的東北方數萬戰死的將士?
蘇婍第一次感覺到了事情的棘手,“你知我是蘇相的女兒,賜婚時你為何不拒絕?別告訴我願意娶我就是為了折磨然後一解自己心頭只恨!”
殷末蕭淡淡地抬了抬眼,“折磨你,有什麼意義?”
沒意義是沒意義,可一般不都是這種設定?
“那你為什麼不讓我走,眼不見心不煩你難道不懂?”
“本王說了,留下你自有用處,老實在這璟王府待著,否則你還有沒有自由的那一天可就不好說了……”
又是一個劍拔弩張的氣氛……
語罷,又是一陣長久的寂靜。蘇婍抱著一側的狐裘毛毯發呆,殷末蕭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