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斐仁也出列,在寧大人的身後跪下:“請父皇明鑑。”
連太子都跪下了,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跪了下去:“請皇上明鑑。”
武成王斐烈,欽天監監正周大人,互相對視一眼,垂下了頭。
“我可憐的學生啊!去得不明不白!年紀輕輕,就那麼去了呀!可憐的塗姑娘呀,從小沒見過爹孃,在那窮山村裡,吃盡了苦頭!還沒享福,眼見著連命都要沒了呀!”孟大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道,好似塗菲媛十分悽慘,如一朵小白花,搖搖欲墜在風雨中,等待營救。
永興帝坐在龍椅上,望著下方跪得黑壓壓一片,面沉如水:“起駕,公主府!”
“皇上明鑑!”孟大人大呼一聲,連叩三首。
一行人便出了宮,往公主府行去。半道上,孟莊主悄悄跟隨在後,肅王妃也加了進來,帶著沐神醫一起,往公主府行去。
“太過分了,過去那麼多年,她怎麼還記恨著?”有人悄聲說道。
“可不是?人家獨留的一絲血脈,她也要掐斷了,實在過分!”又有人小聲說道。
當年塗大海和雲詩,人緣上好,官聲極佳,在朝中有不小的名氣。也只有廣玉公主,對兩人深惡痛絕,不死不休。
那場大火燒起,將侍郎府燒個精光,只留下幾具焦黑的屍首,曾讓無數人憤恨不已。然而,廣玉公主銷燬了所有罪證,最終竟無法立案,眾人便知是皇上的意思,頓時心灰不已。
過去了十三年,廣玉公主竟又捉了塗菲媛,頓時激起了眾怒。心中都在想著,如果這回廣玉公主將塗菲媛也害了,必定不能輕饒她!
“皇上駕到!”進了公主府,便有太監通傳道。
永興帝也不等通傳,直接往裡走去。笑話,他可是皇上,去哪裡還要通傳不成?帶著百官,徑直往裡走去。
來到棲鳳院,便見一眾侍衛將裡面圍得水洩不通,抿了抿唇。
“皇上駕到,還不讓開?”太監尖銳的聲音響起。
一眾侍衛紛紛跪下,高呼萬歲,起身後收起兵器,分開道路站在兩邊。
“媛媛!”沐神醫、孟莊主,最先跑了進去。隨後,是肅王妃,不顧形象往裡跑去。
幾人心中,最怕的一幕,便是塗菲媛渾身是血倒在地上,廣玉公主坐在高坐上,猙獰大笑:“塗大海!你好好看看!我是怎麼虐待你和那賤人的女兒的!”
塗菲媛今年才十三歲,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鎮上,從沒到過京城,也沒見過什麼世面。被廣玉公主這樣狠毒的女人抓來,也不知道被欺負成什麼樣?
揪著心的幾人,快步跑進去,待看見裡面的情形,頓時呆住。
“媛……媛?”沐神醫呆呆地叫道。
孟莊主睜大了眼睛:“這……”
隨後跑進來的肅王妃,鬆開裙子,抬手指向前方那個又黑又胖的少女,弱弱地道:“這個就是雲詩的女兒?”
由不得她不信,實在是塗菲媛的五官完全繼承了雲詩,但凡認得雲詩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假使塗菲媛白一點、瘦一點,活脫脫就是雲詩第二。
“這就是你說的,不知道被欺負成什麼樣的,可、憐、的塗姑娘?”隨後走進來的永興帝,看清裡面的情形,臉色黑得如鍋底一般,扭過頭看向孟大人,咬牙說道。
孟大人緊隨皇上左右,此刻也看清了裡面的情形,眉頭狠狠一跳,目光瞪向前方孟莊主的背影,在心裡給他紮了一百遍小人,然後面容一肅,大喝道:“這是怎麼回事?”
且說裡頭,此時的情形,正是塗菲媛騎在廣玉公主的身上,廣玉公主躺在她的身下,不停地踢腿掙扎著,口裡吱哇亂叫,因著聲音太尖,竟然聽不清是什麼。旁邊,一群婢女在起鬨:“放開公主!臭丫頭,你放開公主!”
直到“皇上駕到”的聲音傳來,幾人的動作才頓時停了下來。
“啊!”廣玉公主一聲尖叫,掙扎得更厲害了。
想她堂堂公主,竟然被父皇看到如此狼狽的一幕,叫她以後怎麼活?
“嗯?”塗菲媛卻比她清醒得多,她一向淺覺,一晚上睡兩三個小時就夠了,偶爾一晚上不睡也沒什麼,不像廣玉公主,一晚上沒睡,精神已經處於半崩潰狀態。她清楚地聽到,身後傳來孟莊主和沐神醫的聲音,不由得扭過頭,朝身後看去。
待看清身後的情形,塗菲媛不由得笑了。
廣玉公主踢腿掙扎著,半點用處都沒有,只因為塗菲媛太胖,坐在她身上,她氣都喘不勻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