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敢扭頭往門口看,袖子一抬,捂住臉,不願在永興帝面前丟臉。直到身上一輕,被塗菲媛提了起來,才狠狠罵道:“臭丫頭,你等著瞧,我一定會將你千刀萬剮!”
“這位大爺,你閨女要將我千刀萬剮,你覺得行不行?”塗菲媛提著廣玉公主,一隻手提著簪子,紮在廣玉公主的脖子上,抬眼看向皇上說道。
永興帝被她粗魯又出格的言詞,弄得眉頭皺了起來,就像鐵疙瘩一樣,碾都碾不開:“你是塗大海的女兒?”
“我不知道。”塗菲媛清脆的聲音說道,“有人說我是,我自己不知道,我又沒見過。”
永興帝只覺得眉心的筋絡都在抽動:“快放了她,有事與朕說。”
“這是塗大人的女兒?怎麼長得這樣?”此時,站在永興帝身後,百官終於從廣玉公主被騎著打的驚愕中回神,看向塗菲媛,只覺得震驚不已。
想當年,塗大海雖然算不得一等一的美男子,但是那如沐春風的氣質,幽默詼諧的談吐,百里也難挑一。而云詩,外貌僅次於肅王妃,算得上京城第二美女。她和塗大海的女兒,怎麼也不能長成這樣?
“啊!”一直用袖子捂著臉的廣玉公主,聽到有永興帝之外的男人說話,愣了一下,放下袖子。太子斐仁、武成王斐烈、肅王、孟大人……文武百官全都在了!看清這一幕,不由得發瘋似的大叫起來,一邊大叫一邊掙扎,渾然不顧紮在脖子上的簪子了。
塗菲媛皺了皺眉,將簪子一拋,改為摟緊她的腰,因著一隻手臂纏著廣玉公主的脖子,這隻手臂又將她的胳膊連腰一起鎖住,故此輕易便制住她,使她徒掙扎卻掙扎不脫。
廣玉公主三十多年的面子,在這一刻渾然丟光。
文武百官看著眼前奇異的一幕,不敢相信之餘,又不由得有些奇異的痛快。當年,廣玉公主囂張,塗大海和雲詩礙著她的身份,百般相讓。最後,卻落得那個地步。不成想,十三年後,他們的女兒,竟然用這種方式給他們報了仇。
“哼,還不快放開公主?”永興帝也明白,自己女兒的面子,今生今世都別想要回來了。不由得扭頭,狠狠看向孟大人。若非是他,哭著喊著塗姑娘多可憐,他也不會如此魯莽,帶了百官前來。
孟大人假裝沒看見,目光直視前方,口裡驚訝道:“塗侍郎的女兒,真是好大的力氣!”
“好大的力氣!”其他官員紛紛點頭附和道。
永興帝的臉色已經黑得不能看。
“你當我不想放開她?我憋了一晚上沒小解了,早就想鬆開她了。”塗菲媛說道,“她口口聲聲叫嚷著要將我千刀萬剮,我哪裡敢?”
永興帝沉聲說道:“現在朕在這裡,保你性命,你還不快鬆開?”
“我不敢。”塗菲媛搖頭,對上永興帝不悅的目光,心裡冷笑,口裡則大咧咧說道:“這位大爺,並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這位大嬸吧,她說話跟放屁一樣,完全不能信的。當年她害我爹孃的時候,大爺你管了吧?是不是不叫她欺負我爹孃?她聽你的沒有?”
“所以,我不是不信你,而是你閨女根本不聽你的話,我可不敢鬆開她。”塗菲媛聳了聳肩,一臉愁的不行的樣子,“可怎麼辦?我憋一晚上沒有小解了。”
她說得隱晦,卻叫眾人都聽明白了,紛紛撲哧笑出來。
她和廣玉公主綁為一體,她都沒有小解,廣玉公主怎麼可能小解?這位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廣玉公主,竟然也有一日,被人逼著一晚上沒有小解,聽著真是解氣!
“臭丫頭,賤丫頭,我殺了你!”又是大嬸,又是小解,又是放屁,這樣的詞彙居然放到自己身上,廣玉公主直是氣瘋了,又想起方才被她騎在身下,被眾人看見的一幕,氣得眼睛都紅了:“我跟你拼了!”
“來人!將他們分開!”永興帝沉聲喝道。
塗菲媛方才一直悄悄松著手,趁此機會,立即將手從腰帶裡抽出來,將廣玉公主往旁邊一推,撒腿就往沐神醫懷裡衝:“乾孃,你來救我啦,我好害怕呀,她要殺了我!”
沐神醫木木地伸開雙手,接住她摟在懷裡,張了張口,沒有說出安慰的話來。在來之前,她心急火燎擔心她的安慰,一點兒不帶假的。但是此時,見過了方才那一幕後,她心裡知道,塗菲媛完全繼承了雲詩的性子,並且青出於藍,誰也欺負不了她的。
抬手摸著塗菲媛的腦後,不知為何,脫口道:“好樣的!”
幸而孟莊主眼疾手快,又與她心有靈犀,待她說出第一個字,便立刻掩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