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解下腰牌。
也有精明的,想透了塗菲媛的意圖,高聲制止道:“不可!不可給她腰牌!”
已經晚了,麻衣老頭抬手一揮,所有腰牌都被他抓在手裡。
“阿俊,回來吧。”塗菲媛勾唇譏笑。
本來想把他們全殺了的。這些人,傷害過阿俊,死有餘辜。只不過,既然能夠不髒了手,那就省一番力氣。反正他們回到太子府,也沒命去。
“留一隻弓,把他們的箭筒都解下來。”塗菲媛心念一轉,又說道。
阿俊學會射箭了,就叫他留些弓箭,以後再打獵,也不必滿山追著跑了。以他的準頭,一箭射去,任是什麼也倒了。
“嗯。”阿俊點了點頭,低頭看去。侍衛們頓時連忙解下箭袋,全都交給他。
“你們可以走了。”塗菲媛說道,一指被釘在地上的侍衛隊長,“把他帶走。”
侍衛隊裡走出來兩人,抬起他們的隊長。抬了一下,沒抬動,竟是箭支釘入地面太深。兩人使了好大勁,才把他抬起來,不敢回頭看,忍著滿身傷痛走了。
“就這麼放他們走了?”麻衣老頭看到後面,也知道這些人都對阿俊做過什麼,眼睛都紅了。
塗菲媛淡淡道:“他們回去也便宜不了。”眼睛落在麻衣老頭收起的腰牌上,譏諷一笑。
斐仁可不是什麼好脾氣,且瞧他養了一群俊美少年,與兇猛野獸相鬥就知道了。那個人,殘忍又冷酷,就是個變態。這群人沒有帶回阿俊,還丟了腰牌,又能有什麼好下場?
“咱們回家。”塗菲媛說道。
阿俊扭頭說道:“扛著野豬。”經過這一回,他知道麻衣老頭是自己人,又聽他話,徹底放心叫他給他扛著食物了。
“是,小主子。”麻衣老頭扛起野豬,跟在後頭,進了家門。
塗老頭和李氏不在家,都下田去了。種的玉米,有一陣子沒除草了,也該第一次施肥了。塗老頭吃過飯就去了,李氏去得晚些,又帶上了阿皎,都不在家。
三人回到家,便開始收拾野豬,準備做午飯。麻衣老頭不肯叫阿俊動手,便自己操刀,給野豬剝皮,剔除筋肉內臟,動作極是流利。
“你的傷都好了?”塗菲媛見他裡裡外外一把抓,幾乎把阿俊的活幹完了,不禁問道。
麻衣老頭說道:“勞姑娘關心,已經不礙事了。”
自從知道塗菲媛乃是塗大海和雲詩的女兒,他對塗菲媛就客氣了許多。
“那你收拾吧。”塗菲媛瞥了他一眼,又朝阿俊使了個眼色,便回屋去了。
阿俊留了下來,蹲在麻衣老頭身邊,抬頭睜著一雙漆黑的眼睛:“你叫什麼名字?”
麻衣老頭被他這雙天真單純,一派坦誠的眼睛看著,只覺得心肝兒都顫了顫:“小主子,叫老夫麻一就好。”
“麻一。”阿俊叫了一聲,聲音軟軟的,嬌嬌的,好聽得不得了。他偏了偏頭,又問道:“你多大歲數了?”
麻一答道:“老夫今年八十有三。”
“比爺爺年紀還大?”阿俊有些吃驚,湊近了一些,看著麻一。但見麻一隻是須發花白,面上的褶皺甚至沒有塗老頭多。而塗老頭,也才不到六十歲。
麻一聽了,心裡有些不高興:“小主子,那不是你爺爺,你不要平白自降身份。”
“那就是爺爺。”阿俊說道,“你再說,我不跟你說了。”
麻一見阿俊擰了眉頭,一臉不悅,連忙收了嘴:“是,小主子,老夫不說了。”
“是我娘叫你來的?”阿俊見他不說了,便又蹲好,一邊看他宰殺野豬,一邊問道。
麻一點點頭:“是,小主子。”
“我娘……”阿俊才說了一截,不知想到什麼,忽然面色微變,猛地住了口,起身站起來走了。一頭扎進西屋,將門一關,不見了人。
麻一還等著他問呢,見狀愣住了。
“他娘有沒有說,什麼時候接他回去?”站在正屋門後,看著這邊的塗菲媛,眼中閃過詫異,走出來問道。
麻一抬頭看著塗菲媛,小小年紀,粉嫩嫩的,一團孩子氣。雖然是那兩個人的女兒,到底是個孩子罷了。搖了搖頭,不說什麼,低頭收拾起野豬來。
見他不說,塗菲媛挑了挑眉頭,也沒追問。
快到中午時,塗老頭和李氏回來了。塗菲媛已經冷了茶水,趕忙倒了給兩人解渴。飯菜已經做好了,等兩人歇過來,便開始吃飯。
還想叫斐烈過來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