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地撿起地上的碎片後,便端著盤子走了出來。走到門口,他的視線好巧不巧與陸浣晨對了個正著,木言慌得低下頭,急急忙忙地離開了。
陸浣晨一甩袖子,理也不理霜月就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了。霜月噤若寒蟬,安分守己地跟在陸浣晨身後,再不敢多言一句。
第003章 …31
“大小姐,這裡畢竟遠離魔教,那人是官府的人,所謂官不與民鬥,我不想讓您看見也是害怕……害怕……”霜月看著面無表情的陸浣晨,辯解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
“那有那麼多理由。”陸浣晨一眼就看透了霜月的小心思,“你只是不喜歡木言罷了,所以才不想讓我看見。”
霜月一臉不服氣,但卻又不敢再辯解什麼。
“如果換一個人,一個你喜歡的,或者說所有人都喜歡的人被這麼對待,你還是一樣的反應嗎?”陸浣晨的眼中平波無瀾,但卻似乎帶著某種直指人心的穿透力。
霜月被說得啞口無言,半晌,她才弱弱地回擊:“如果……如果不是那人與大閣主有幾分相像,大小姐也不會管這種閒事。”
陸浣晨卻沒有半分被戳穿的尷尬,她點點頭,坦坦蕩蕩地直視著霜月:“沒錯。”
霜月:……
陸浣晨收回目光,拿著桌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三別院住著的人是誰?”
“是尚書府家的二夫人,因為婚後多年無子,所以瞞著其他人藉由外出祈福的名義來尋求付陳神醫的幫助。”一早易久他們就把情況給摸透了,畢竟在這裡治病的是魔教大小姐,江湖上多的人想要她的性命。
陸浣晨垂下眼簾,把玩著手裡的茶盞,默不作聲。
霜月以為陸浣晨是動搖了,立馬道:“大小姐,就算您解決掉這一個也沒有用。整個清靜院除了您都是木言幫著煎藥的,他的臉長得不討喜,性子又陰沉沉可怕得緊,問題出在他自己身上,並非他人。”
“清靜院難道除了他就沒有別人了嗎?”
霜月張了張嘴,不說話了。
清靜院這麼大,付陳無了又名聲在外,慕名來學醫的學徒並不少。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付陳無了倒是超脫凡俗之人,一心向善對等級尊卑沒有什麼分別,但是他手下的弟子卻大有不同,畢竟人都是揀軟的欺,那些個住在清靜院中的貴客大多非富即貴,難侍候得很,這種服侍人不討好的差事理所當然就落到了最不合群的那一個身上。
“好了。”說了這麼久,本就身體虛弱的陸浣晨有些熬不住了,她低咳幾聲,朝著霜月擺擺手,“你無須擔心,我自有分寸。”
轉天,陸浣晨無事時就在院子裡陪著木言一起挑揀藥材,雖然說得好聽,但大部分時候都是陸浣晨問,木言寫出來答案,由此一來木言的工作程序大大減慢。更何況陸浣晨身子弱,每隔一會兒就要停下來歇一歇,她自己不玩了還不行,還拖著木言陪她一起坐著。
木言雖然不說話,性子也沉悶,但他似乎能感覺得到陸浣晨與其他人不同,對他不僅沒有偏見反而還有幾分善意,所以兩人之間儘管沒有多少交流,可他卻不排斥陸浣晨接近他。
時間過得很快,木言不經意地抬眼看了看天色,趕忙放下手裡的藥材,簡單收拾一下框框罐罐就準備往外走。
“你去哪裡?”陸浣晨攔住了他。
木言比劃了兩下,見陸浣晨仍是一臉的疑惑,他半蹲下來,撿了一旁的木枝在地上簡單畫了一幅畫。木言識字不多,除了藥材的名稱,其他的字都不太會寫,只能用這種方法告訴陸浣晨說他要去煎藥了。
陸浣晨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她不過在故意拖延時間:“那些是付陳先生讓你做的事嗎?”
木言一怔,搖搖頭。
陸浣晨抱著他的手臂死活不鬆手,她尚且還在病中,力氣並不大,可木言不敢去推開她,生怕不小心傷到了他。
“不是你的事情就不要做。”陸浣晨看著木言道,“據我所知這應該是你師兄師弟的任務。”
木言比劃著,陸浣晨大致看懂了他的意思,他是說誤了時候會耽誤了別人喝藥。
陸浣晨險些被他氣笑了。她現在才明白什麼是爛泥扶不上牆,別人利用他打罵他,他卻還心心念念著醫者仁心。
不過轉念一向,或許木言看重的本就與她不一樣。他也許從始至終就沒有在意那些不公的對待。
陸浣晨嘆了口氣,鬆開了木言的胳膊,但是木言還沒走開幾步,身後陸浣晨就傳來了壓抑的低咳聲,木言回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