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時辰快到了,夫人與我一起進去吧。”他用肯定句講道,完全沒有考慮我的想法。“······你是誰?”我猶豫了很久,但是現在不問就來不及了。他側頭看過來,從稍稍鋒利的額角到筆直高挺的鼻樑最後以形狀完美的下頜側面收尾,俊美的青年,讓周圍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從交河城的北面吹來的風帶起他戰袍的衣角。這樣一個像是從故事裡走出來的人,讓我的心情更加不好。“我是張起靈。你的夫君。”這個人淡淡開口道。
我不知道該怎樣維持自己的表情才好,但是,在聽到這句話後,我的腦子開始瘋狂的運轉起來。什麼叫作夫君?我半張著嘴,因為太驚訝而呆滯。這時,門坊之後的大殿排門“吱呀”一聲,一個六七歲長得異常精緻的孩子從裡面探出頭來,臉上掛著還沒有完全沒磨滅的天真爛漫。他回過頭朝門內他身後的眾人輕快的喊了一聲:“將軍哥哥帶著新娘子過來啦!”
等我終於消化完這個事實後,發現楊海和胖子他們居然還沒有找過來。再不來老爺我可就真的要被個長得跟悶油瓶這個面癱一模一樣的傢伙娶了,不帶這麼玩人的。當然,面上我還要維持一副低調奢華有內涵的表情,尤其是這裡的每一個人都似乎不是那麼簡單的情況下。
高階士官一百人,什麼人種都有的官員階級,以及隨軍出征西域的各色大商販。眾人的臉色也是一樣的淡定,對於自己的將軍要娶一個男人為妻的事實沒有任何的看法。
我像個傻瓜一樣站在這個本不屬於我的地方,這裡是千年前的一對璧人終成眷屬的地方,只是我忽然莫名的羨慕,原來這種怪異的事情可以這樣溫馨的結局······水晶棺在大殿之中千百隻蠟燭發出的光輝中折射出五彩的光澤,我知道這件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
他低沉壓抑的聲音響起:“孩兒不孝,愧對先父先母,但吳邪是我此生認定的唯一,恕孩兒頑固,離經叛道······”父母已故的邊塞大將,受此地所有勢力的尊崇,簡直就是這一方天地所向披靡的王了。這樣一個身份煊赫的人不去娶一位羞花閉月的女子為妻反而要娶一個帶著嬰兒死屍的大老爺們兒作夫人,實在是太想不開了。但是,耳邊傳來他堅定的大段禱唸,我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還沒反應過來,大滴的眼淚從眼眶裡滾出來。
然而形勢發展到這裡卻是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蠟像般站在原地。真人與佛像一樣僵硬,這種感覺非常不好,有種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這就是一個曾經發生在千年前漢朝西域的真實故事,故事裡主角們的愛情故事轟轟烈烈,甚至在我們到來的現在依舊讓人震撼。這裡的每一件擺設,每一個人都是那麼栩栩如生,他們靜默無聲,似有千言萬語,被時光遺棄在孤獨的角落,等待著不小心誤入此地的遊人瞭解他們的悲歡離合。
我猜測這個將軍和小哥有某些聯絡,當然,不只是這兩個人幾乎一模一樣的外貌和相同的名字。但是拋開這兩點我似乎又找不到其他的共同點來,還有他口中的吳邪,肯定不是我,也就是說曾經的曾經,有一個人叫張起靈,還有一個人叫吳邪,他們活在那個邊關多戰事的時代,互相認識,還似乎有複雜的情感糾葛。
這一點讓我覺得自己似乎離答案更近一步了。我最後一次看著這個此時被定住的張起靈,也許這竟是我後半輩子中唯一一次親眼看到活生生的張起靈的機會了,在這一瞬我察覺到自己內心的動搖。擺擺頭,我的人生不只是我一個人的,還有很多人的性命關係在我的手中,現在還不是自私的時候。
那麼,如果這最後一次的努力付諸東流了,我才有過去陪你的資格。
作者有話要說: 每次都是深夜,我已陣亡,大家隨意~
☆、天災人禍
天災人禍
“咚咚咚”密集的雨點鼓從古城東邊傳來,所有人又恢復了活動,人群開始嘈雜起來。我膽顫心驚的躲在一根大柱的後面,看著眼前駭人的一幕,最開始是外圍的人,他們的身體最先開始腐爛。面板鬆弛出現褐色的屍斑,四肢脫落,血肉開始迅速的腐敗。有個外圍計程車兵搖搖晃晃地朝我走來,也許是想把鬼鬼祟祟的我揪出去,但是走到一半就碎成了很多塊兒,泛黑的血液從破裂的身體中艱難的流出來,染紅了我的腳上單薄的布鞋。
大殿裡一時之間四處都是鬼哭狼嚎的慘叫聲,我被震得有點兒找不著北了,只覺得自己真的是個異類,不論是對於他們還是對於在現實世界中的同行們而言。我的視線穿過這群魔亂舞的大殿,希望看到他,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