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拖得一日是一日吧,觀蘊禪師都無法子了,這世上怕也藥石無醫了。”
“可是……我聽說靈佛能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你說咱們公子能不能……”
蘇息話才出口便被安隱打斷了。
“修得胡言!公子不貲之軀,怎麼可隨意為他人診治,你又知道對公子無害了!”
蘇息難得被安隱這般認真地訓斥,吶吶著不敢出聲了,此時卻聽門扉咿呀,顧相檀走了出來。
“帶我去看看吧。”
蘇息和安隱立時急了。
蘇息道,“公、公子,我胡說的,您別放在心上。”
安隱也勸,“公子,傅居士都未開口,您便安心修行就好。”
顧相檀搖搖頭,“我日日所學的,便是教我向善助人,如今得知有人在受苦,我怎能不管不問呢,不論能不能治好,我總該去看看才是。”
這話說得兩人一時沒了辦法,最後只得硬著頭皮把顧相檀帶去了。
☆、救人
顧相檀隨著安隱和蘇息才來到隔壁院前,就被一個人高馬大的少年侍衛攔住了去路。
蘇息立時豎起了眉毛,叉腰吼道,“我們是來看你們少爺的,這便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
少年也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卻已有一股沉穩氣勢,他不被蘇息那跋扈的模樣所惑,只徑自問,“你們是誰?”
蘇息剛要道破顧相檀的身份,就被打斷。
顧相檀笑著道,“我是傅居士的徒兒,來尋我師傅的,順道聽得訊息,想探視一下你們少爺。”
聽著傅雅濂的名字,少年果真斂了氣勢,但那防衛之態卻並沒馬上收起,仍是用一雙深沉的眉目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顧相檀,似是要將他看出個子醜寅卯一般。
顧相檀倒是好脾氣,始終擺著淡笑。
良久後,那少年才收回目光,點了頭。
“我帶你們進去。”
三人一路跟在他身後,蘇息忍不住小聲道,“好大的架子,我們以前進宮都沒這麼難呢。”
下一刻,便被安隱瞪了一眼。
顧相檀卻是悄悄端詳著這裡的景緻,有涼亭、有池塘、有花有草,還有魚,比之自己那裡可是精細多了,在這荒郊野外的,更顯得稀奇。
許是聽得外頭動靜了,門簾掀開走出兩個人來,正是傅雅濂和觀蘊大師。
見著顧相檀竟然擅自來了,傅雅濂很是吃驚,繼而不快地看向蘇息和安隱。
蘇息忙低下頭不敢說話,安隱也做出一副知錯的態度,顧相檀只有道,“師傅,我聽聞這兒有個小公子病了,便想來看看。”
傅雅濂微微皺了皺眉,“此事與你無關,你也插不上手,回去罷,我晚上還要查驗你的功課。”
顧相檀以往一向聽他的話,可這次卻沒動,反而看向觀蘊大師,辯駁道,“可是……外界皆傳靈佛能起死回生,也許,我能救他?”
這話一出,傅雅濂立時變了臉色,而不待他開口,將他們領來的少年忽的衝過來叫道,“你是靈佛?”
顧相檀被他嚇了一跳,但還是恍惚地點了點頭,下一刻,那少年便雙膝一軟,直接跪了下來,一下一下重重地磕起了頭。
“請求靈佛救我們少爺一命!牟飛願做牛做馬以報厚恩。”
聽著那以額抵地的聲響,顧相檀忙去扶人,那位叫牟飛的少年卻不起來,說除非顧相檀答應他。
顧相檀無奈地看看傅雅濂,傅雅濂沉鬱地別開了臉,顧相檀又去看觀蘊,觀蘊大師則無奈地嘆了口氣,也不說話。
顧相檀只有道,“我能不能先見一見你們少爺?”
牟飛這才匆匆起身,將顧相檀引到了室內。
掠過厚厚的簾幕,一陣藥味便撲鼻而來,顧相檀這一年隨著師傅也看了不少醫書,他動了動鼻子,發現其中摻著不少味藥都是有化瘀解毒療效的。
而待到近前,看見床上躺著的人時,顧相檀更是肯定了猜測。
那也不過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可眼下卻面龐青灰,唇色發紫,露在被外的雙手更是腫若蘿蔔。
這哪裡是什麼病重?根本就是中毒之象!
“這……”
顧相檀茫然地望向師傅和觀蘊大師,眼帶詢問,而一旁的蘇息和安隱也早已被驚得說不出話了。
還是牟飛,他不似那兩人心有顧忌,對他來說,只要可以救少爺,一切代價都在所不惜,於是對顧相檀道,“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