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上,衛泱舉酒杯向衛兗:“這杯酒為二哥洗塵。”
“如今你既然味蕾恢復,可還飲得烈酒?”
“說來奇了,苦藥依然喝不得,烈酒卻是能飲的。”
她亦清楚這是自己的缺點——從來只選擇自己所喜愛,只信任自己所願相信的。
多難才能改掉陋習,何況是滲進骨的。
她喝酒上癮,還要喝,慕湛一把奪過她手中空杯:“這酒性寒,不適合你喝。”
她嗤笑:“莫不是侯爺怕酒量不如我?”
混跡軍營的哪有酒量不好一說?素日無水便飲酒,各個千杯不醉,慕湛與衛兗這樣的軍營首領更是。
天欲雪,有被黑雲阻礙。沒有雪,只有孤風,寒冷都似缺了內容。
慕湛奪過她酒杯,回道:“怕你喝多說錯話,衛少將軍千里迢迢而來,不是為了看你撒酒瘋。”
衛泱不怒反笑:“二哥,你瞧阿湛竟因你斥責起我了,他平日待我可是好得很,這都怪你。”
她與衛兗說話時總是帶著不自覺的嗔怨語氣,女子最柔弱純真又狡黠精明的一面都顯現出來。
慕湛回憶,她從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過話。
也未叫過他阿湛。
“原本怕你無法熟悉西北環境與北平王府規矩,如此看來,是我多慮。”
衛兗隔空向衛泱敬酒,算是回敬她那一杯接風酒。
“適應總要有個過程,況且在衣食住行日常起居上,侯爺從不叫我受半點委屈。”
她一改在衛顯面前大吐苦水的習性,面對衛兗,生怕他多一分擔憂。
不知是釀酒人傾盡何種心思,慕湛竟第一個醉,衛泱叫來阿六敦:“扶侯爺回房歇著吧。”
阿六敦為難。
衛兗道:“我與泱泱有許多家常要談,便讓我們兄妹坐一陣子吧。”
阿六敦扶著慕湛離去,這屋裡瞬時冷清下來,衛泱這才發覺原來慕湛一直像一團烈火,有他的地方如火海灼燒,沒他的地方卻又冷清。
自她出嫁後,衛兗的日子都在軍營裡度過,入城前才剃去胡茬,帶上冠玉,又是溫潤佳公子模樣。
不論他身上揹負是什麼,他在她面前永遠是那個溫潤如玉的衛兗。
“這裡是阿湛母親故居,看得出他對你頗為珍重。”
衛泱淺笑:“倒是如此,他雖性子霸道了些,但從沒叫我為王府的那些不相關的人和事煩心。”
衛泱又為衛兗倒酒。
“二哥可知。。。慕湛此去遼東,八成有去無回。。。”
“原本以為陛下器重阿湛,沒想到頂不過衛苒一個婦人的兩句耳旁風。”
“既然是苒姐兒吹得耳旁風,那可是慕湛自作自受。當初是他為打擊衛家,用腌臢手段將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