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重重的枷鎖碎去了,只剩一個念頭。
和雲卿一起,好好活下去。
這一夜很長,月影闌珊。
交疊的影子,撫慰著溫柔,水乳交融。
殷靜攀住武開陽的肩膀,閉上了眼睛:“我曾夢見,你對我很溫柔,很溫柔地吻我,說你愛我,永遠也不離開我。就像今天一樣。然後在夢裡,我覺得我很幸福。”
“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耳鬢廝磨間,武開陽問。
“好像夢一樣。”
“幸福麼?”
“不知道,如果每天都如今夜,也許就是幸福的吧。”
“對不起。”
殷靜笑了起來。
……
第二天武開陽醒得早,只見殷靜散落著長髮,四肢八爪魚似地抱著他,甜美彷彿還在夢鄉中。
“雲卿,上差了。”武開陽輕輕地推了推懷中人的肩膀。沒反應。
“雲卿,你這麼壓著我胸口我好悶……”武開陽勸誘道,“來,放開。”
“不放。一放你又跑不見了……我到哪裡去找你啊……”殷靜夢囈似地說。
“殷大人,”武開陽抬手摸摸面前人的腦袋:“您這是撒什麼嬌啊?”
殷靜忽然撐起身子,揉揉眼睛:“什麼時辰了?”
“還有半個時辰。你要準備的話,得快些。”
殷靜撐著身子在武開陽胸前,眯著眼睛:“……喔,對了,我今天告了假,不用上差。”說著殷靜閉上了眼睛,任由身子落下,撞在武開陽懷裡。
“我再睡一會兒。”他喃喃道。
武開陽笑了,抬手輕輕摸著懷裡人的頭髮。殷靜骨骼剛硬,可卻有一頭十分柔軟的頭髮。據說這樣的人,心軟,面薄,長情。
這般時光真美,武開陽想,可以稱得上幸福。
老天爺終究還是眷顧他的。
武開陽不由得想起了小時候戰場上的事。據說開陽關隘上,刻著前朝軍中粗人的兩句詩:“風沙滿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