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像山裡那樣,大顆淚珠滴落在我的脖子裡。
秦科說,俺,俺……
我嘆了一口氣。
秦科抱的更緊了。
我閉上眼睛,突然秦科放開,就地跳起來。
秦科說,張,張,張副……
連長喊,張你馬勒戈壁!
接著重重的一腳,秦科一下半跪在在草地上。
秦科接著說,張副營,俺……雨……
連長又是一腳,雨,雨,你再叫一聲?!
我起來抱著連長,連長像狂怒的雄獅,一把甩開我,我喊,秦連你傻啊跑啊?
秦科一動不動,看著我和連長。
連長氣急敗壞,按著秦科,也不說話,一拳又一拳。
我又抱著連長,連長回頭,吼,我他媽匆忙回來看好戲來了,滾!
連長一拳打在我太陽穴上,我記得我真的滾了,滾下了小山丘。
我看見太陽月亮星星草葉兒在我眼前轉來轉去,臉上好像被草葉子劃破了,有點疼。
我看見連長慌慌張張往我這跑。
我看見秦科沒有顧上擦掉身上臉上的血跡,跌跌撞撞跑下來。
我躺在草地上,看著連長的臉。
我掙扎,要起身。
連長喊,雨,雨。
我點點頭。
秦科喊,雨排,你沒事吧?
我回頭,想要衝秦科笑。
結果吐了秦科一身。
吐過以後,我清醒了一些。
連長四下看看,幸虧周圍沒有大石頭塊兒。
連長說,幸好,沒碰著哪兒。雨,你叫我一聲,看能說話不?
我剛想叫,我的張大連長。
結果又吐了連長一身。
然後我清醒多了。
連長和秦科脫下上衣,清理好,無奈的看著我。
連長問,你倆咋回事?
我看見連長的手青筋爆出,我伸手抓住連長的手,於是連長慢慢消退了怒意。
後來每當連長情緒波動的時候,我都這樣抓著連長的手。
再後來,團先生情緒波動的時候,營先生也這樣抓著團先生的手。
連長說,我握著他的手,他感覺無比平和,安穩,心就靜了下來。
我說,沒事。
連長問,他欺負你了?
我說,沒有。
連長又問,你自願的?
我說,不是。
我說,連長,你別記恨人家。對了,你咋今天回來了。
連長說,遇見某連隊的車了,順路回來,回頭我得好好謝謝人家,我晚回來一天,你的連長同志就換人了。
秦科尷尬的站在那裡,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連長喊,還不快滾!
我晃晃腦袋,說,秦連,等下。
我說,秦連,我沒事,對不住了,我替張副營道歉。
秦科說,別,別,俺,俺該打。
連長說,咋你還替我道歉,道雞毛歉。
我看著連長,不說話。
連長說,那啥,秦兒,明天咱一塊喝點,好好聊聊。
秦科說,俺,俺
連長說,你那熊樣兒,麵條那事兒雨跟我說了,瞧瞧你,遇事兒就結巴,有一點偵察兵的樣子沒,丟老子的人!我就說,我們家雨咋會看上你!
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