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臣罪之責。”
“單司承,你不過是咽不下這口氣,何苦拿整個邶國來開罪!”一向和顏悅色的井鉉聞言,擰了劍眉。
“邶國?”單離守詫異地看向井鉉,神色間是少有的煞氣,“誰說我僅拿邶國來開罪?我要讓這整個天下,雞犬不寧!”
“你!”井鉉與兮若候同時一驚。
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
而單離守之怒,是要天下血雨,斷壁殘垣。
“本候不信。”兮若候握緊雙拳,手中的鴛鴦刺冰冷入骨,“單司承絕不是那種喜歡牽連無辜的人。”
“隨你信不信。”單離守冷淡地劍指對手,“擋我者死。”
“小心!”井鉉手中的七絕笛一轉,險險隔開了單離守直刺兮若候心胸的分雲劍,提醒了一句,“兮若候,司承無碎雲槍在手,攻擊範圍受限。”
“我到希望他使的是碎雲槍,本候便能近身戰了。”兮若候切了一聲,不甘道。
“我擋著他,你帶皇上先走。”井鉉明白利害,立刻做出判斷。
“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兮若候一陣嘶啞,“就憑你的身手也想單挑單司承,你退後,本候來應付他!”
“兮若候!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你冷靜點!”井鉉吼了一聲,兮若候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你們走不了的。”單離守黯下眼瞳,“一盞茶時間,你們就會成為我的劍下亡魂。”
“你竟連同窗之誼也不顧了麼?”兮若候不可置信地看著單離守,“你真有那麼恨麼!”
“我不知道。”單離守輕輕地搖了搖頭,“我僅僅,只是想這麼做罷了。”
話音剛落,單離守鬼魅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兮若候面前,在他回首的瞬間,一把清澄晶亮的劍鋒出現在胸前,伴隨著溫熱鮮血的,是一陣陣寒冷的劇痛。
“兮若候——!”井鉉瞪大眼睛,緊繃的神志在這一瞬終於崩壞,他赤紅著雙眼,手中的七絕笛直取單離守之喉。
單離守並沒有躲,只是輕輕一笑。
那一笑,傾注的並不僅僅是殘忍和暴戾,還有一絲內斂的……絕望。
“當!”一柄飛刀格開了井鉉手中的笛子。
他怒目而瞪,入眼的,是一抹哀傷的青色。
隨著一陣衣袂的破風之聲,那抹青色徐徐地降在他的眼前,擋在了單離守與他之間。
“你!”井鉉一陣怒火攻心,差點血噴當場。
單離守見來者是姚懷川,微微一笑,並不在意,足尖一點便落到了倪磐的邊上,補上剛剛被打斷的那一劍。
然而這次他依然沒有如願,青色的身影趁他不備劈手奪下了他手中之劍,隨即旋腿一掃,逼得單離守躍開數尺。
突然發生的變動讓井鉉一下子呆愣當場。
“你速速帶這兩人離開,這裡我來擋。”姚懷川清朗的聲音將井鉉的神志拉了回來,也來不及道謝,便立刻托起倒在地上的兮若候,來到倪磐邊上。
“皇上……”
“朕不走。”倪磐搖了搖頭,“不見證最後的結果,朕不能走。”
“皇上,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井鉉語氣中夾雜著濃濃的責備之意。
“兮若候危在旦夕,愛卿還是先將他送離,再來接我也不遲,朕不會有事。”倪磐嘴邊依然掛著高深莫測的笑容。
井鉉見他毫無懼意,便知他另有計謀,當下也不耽擱,立刻帶著兮若候離開。
倪磐冷眼看著場中對峙的兩人,嘴角的笑容漸漸消失了。
原來他就是姚懷川。
單離守平靜地看著姚懷川剛剛從他手裡搶回的分雲劍,沒有絲毫詢問的念頭。
一瞬間所有的回憶走馬觀花般匆匆閃過,卻徒增心中的冷意。
今年的五月,似乎特別寒冷。
“離守,收手吧。”姚懷川一反原先順從的態度,強硬地撂下了話,“我不會讓你做出後悔的事情。”
“後悔?”單離守像是聽見什麼好笑的話一般,挑了挑眉,唇間溢位朗朗的笑聲,響徹整個六道宮門,“我所作的每一件事都經過深思熟路,怎會後悔?”
單離守的聰明謹慎是姚懷川有目共睹,但是他從未想過,單離守竟會如此亂來!
想殺倪磐之心,早在單離守出宮之時,姚懷川便以察覺到了,原以為自己能讓單離守放下仇恨,卻沒想到最終依然不能阻止單離守一手策劃的復仇之計。
都是自己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