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靈?”殷若飛也不好裝作睡的這麼沉,順勢睜開了眼,想要下來,被紫靈攔了。
“好七爺,且忍忍,你還病著就讓這廝抱一下。”紫靈柔聲軟氣的央著,殷若飛也不好再說什麼。不過被人抱著的滋味,還真不怎麼地。
回到侯府,自然又是一番折騰,大夫丫頭小廝在殷若飛眼前一通亂轉,看得他真恨不得再次睡過去。
正心煩著,外面有人報老夫人來了,殷若飛掙扎著要起身,被老夫人攔下。
“我可憐的孫兒,這是怎麼了。”老夫人臉上的悲慼不是假的,殷若飛被這些人來回一折騰,小臉越發慘白,看起來更是可憐三分。
“孫兒不孝,讓祖母擔心的。”殷若飛低著頭,他頭暈眼花的,實在也是沒什麼力氣。
“你這孩子,這如何是你的不孝啊。”老夫人心疼的掉眼淚,旁邊碧玉連忙勸慰著。
“祖母不要難過,孫兒其實無大礙的。”殷若飛這些日子生病,下巴頦尖尖的,一張蒼白的小臉,頭上還裹著嚴嚴實實,看起來確實是受了大傷。其實殷若飛自己心裡清楚,無非就是擦破了點皮,偏巧趕上他大病初癒,才會這般。
就這點小病,再加上頭上抹的那藥膏,估摸有個三五天就能結痂了,這還是打著天冷的譜,若是天氣暖和傷口愛長,恐怕都用不了這許多時日。
“到底是什麼人這麼膽大,居然敢砸飛兒的頭,還反了天了不成!”老夫人看著殷若飛睡著,才出了內室。
不過心裡實在是氣不過,沒想到小孫子第一天去學堂就被人砸了頭。小孫子上學,是她發了話的,這是做給她看的麼?越想越覺得生氣,指著碧玉的手指都氣的發抖,“給我查!”
正說著,門外又有人來報,大姑娘回門了。
☆、長姐
長姐
殷若飛睡的極淺,老夫人在外間發火的時候,他就有所察覺了,待到聽到長姐回門,激靈一下就醒了過來。
殷家大小姐是殷若飛嫡長姐,今年一十七歲,許配了忠勇伯府的嫡次子,成親一年,如今已經身懷六甲。之前大林氏突然過世,大小姐哭昏在靈堂,這一查才發現已經身懷有孕,此時肚子已經有六七個月,行走不大方便了。
殷瑞琴的到來,沖掉了老夫人臉上的一絲悲慼,染上了一些喜悅。這嫡長孫女是老夫人一手帶大的,性情溫婉大方,容貌在殷家這些子女中,也是頂頂尖的。
家世、容貌、性情,這位嫡姐可算是集天時地利人和了,嫁得不錯,夫君頗有些魄力。
可是殷若飛知道,長姐什麼都好,卻是沒有兒子,只有一女,到日後夫妻感情縱使真摯,卻抵不過上面老夫人的黑口黑麵和妯娌間的風言風語。
他們姐弟之間年紀相差不少,長姐幼弟,雖然感情深厚,但是終歸年紀差的太多。長姐每次來強顏歡笑,他也不曾看出,到後來長姐失勢,姐弟兩人竟然連面都不能再見。
思忖間,殷瑞琴已經進了外屋,因著身懷六甲,所以老夫人也沒讓她行禮,連忙讓碧玉扶著殷瑞琴坐下。
“琴兒怎麼想起回來?莫不是有什麼事?”老夫人有些疑惑,按理說殷瑞琴這身子不便,別說他候爵府心疼閨女,就是那忠勇伯府重視這肚子裡的孫子,也不該讓她四處走動。
“祖母不用擔心,琴兒來也是因為多日沒見著祖母,心裡實在想得慌,這才回來,想著給祖母請個安,再來也是看看弟弟。”殷瑞琴打小在老夫人膝前長大,最是得寵,說話也隨意的多。
“我就說你這個丫頭怎麼會想起我老太婆,原來是看飛兒。”說到殷若飛,老夫人嘆了口氣。“你說這孩子怎麼就三災八難的不斷呢?前兒個掉進池塘裡,今天又被打破了頭。”
“什麼?弟弟被……”殷瑞琴急得一下子站起身,身邊隨身伺候的丫頭趕緊扶住了。這一下別說丫頭們,就連老夫人都嚇了一跳。
雖說殷瑞琴是侯府的嫡長女,但是現在也是忠勇伯府的孫媳婦,若是在這裡出個好歹,殷家也說不過去。
“你這丫頭,毛毛躁躁的,都要當娘了人了,還……”老夫人一通數落。
“祖母,弟弟到底傷的如何啊?”殷瑞琴不肯坐下身,只是詢問這殷若飛的情況。
她聽說幼弟出事,就要過來,不過到底是出嫁女,哪裡有那麼簡單。倒是她夫君愛憐她,親自護送她過府,只等辦完公事再來接她回府。饒是如此,還是錯過了一兩日。
沒想到這掉入水中的事她還沒消化完,竟然又出了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