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眩暈感退卻,迷迷糊糊間看到白秋墨的身影,小鬼嚇得連著後退了幾步,直挺挺的貼到了門板上,白秋墨剛靠近一步,他便渾身癱軟一屁股坐了下去。
“我不吃你,就是問幾個問題罷了,你叫什麼?”
那小鬼眼淚汪汪,露出顆小虎牙緊緊咬著下唇,思索了半天,長睫一揚,憋出句:“不知道。”
“那你從哪來?”
依舊長久的沉默,而後又一句:“不知道。”
白秋墨強忍住抽法器的衝動,耐著性子再問:“那你是怎麼死的你總能知道了吧?”
小鬼搓著身上的紅衣暗紋,搖搖頭:“不知道。”
白秋墨在心裡問候了他十八代宗親:“你都成煞鬼了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騙傻子呢?”
“煞鬼是什麼?是不是很厲害的?那我都會些什麼?”小鬼眼眸清澈如林澗溪泉,光澤流轉,盈盈動人。
“煞鬼就是跟你一樣最蠢最笨什麼都不知道的鬼。”白秋墨沒好氣的又添一句:“你會哭啊。”小鬼扁扁嘴低下了頭。
“那這樣吧,以後你就叫不知道,我供你凝魂香,你聽我的話,行吧?”
小鬼皺了皺眉頭,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要不知道。”
白秋墨朝他腦袋上一拍:“有你不同意的份嗎?”
“那你叫什麼?”
白秋墨一臉奸詐:“我姓主,名人,記住了沒?”
小鬼反應了半天才知道又吃了虧,眸中升騰起一層霧氣,眼看又要嚎啕大哭,白秋墨眼疾手快的拿起淨瓶將他收了進去。
“這絕對是掉河裡淹死的吧,哪這麼多眼淚。”
☆、稚氣
日落西山,種了一天地瓜的白秋墨累的腰痠背痛,恨不得趴地下伸舌頭喘氣,不禁慨嘆:“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啊。”
回屋換了件乾爽的衣服,馬馬虎虎做了幾碟小菜,恍然想起不知道已經半個月沒有進食了,雖說不可能再餓死他,但總歸不大人道,遂拿出香爐燃起一束凝魂香放於對面。
白煙騰起,露出不知道那雙哭的跟水蜜桃似的眼睛,白秋墨不耐煩的抬眼一瞥,不知道立刻停止了抽抽搭搭,低下頭貼門邊站著,一副受氣包樣。
凝魂香氣息嫋嫋,不知道捂著肚子嚥了口唾沫,偷偷瞄了一眼白秋墨,只見那人抱著根胡蘿蔔啃的臉都變形了,自是沒有注意到他,沮喪的蹲了下來,撿起根小棍寫寫畫畫,分散些飢餓感。
白秋墨將一切看在眼裡,憋笑憋的快要抽搐,才拍拍桌子叫他:“你過來坐。”
不知道一聽這話,立刻撒丫子飄了過去,捧起香爐大快朵頤,幾口就吸個八分飽,才心滿意足的放下。
對面的白秋墨吃著黃米飯配上一碗素炒竹筍,不知道瞧著對面人津津有味的樣子,對這飯食生出了無限的好奇。
恰逢一群飛鳥落於院子中覓食,白秋墨著急的連筷子都沒放下便去驅趕,不知道趁機趕緊湊到熱氣騰騰的飯菜旁吸著精氣,聽見腳步聲才倉皇的坐了回去,別說,這飯菜的味道比凝魂香還勝上一籌,不知道眼眸一眯,偷偷笑著。
“一群殺千刀的禿鳥。”白秋墨氣鼓鼓的夾了塊筍往嘴裡一扔,剛嚼了一下就覺得不大對勁,偏頭吐到了地下。
筷子一拍盯著一臉無辜狀的不知道:“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嘿嘿嘿,我能有什麼可說的?”
白秋墨也扯起嘴角:“嘿嘿嘿,若不是你吸了精氣,這飯菜會像從泔水桶裡撈出來的一樣?”
不知道攪攪衣袖,見實在瞞不過去,一個轉身朝淨瓶飄去準備溜之大吉,白秋墨纖指一勾,那透亮的瓷瓶便到了他手中。
耳朵一痛,不知道被白秋墨一把提了回來,往長凳上一撂,被拍了十幾下後,遲鈍的腦筋才終於反應了過來,臉頰紅如火燒雲,雙手往身後擋著,起身低著頭一連退了好幾步,白秋墨本也無意計較,一指淨瓶,不知道趕忙化煙縮了回去。
收拾好碗筷桌凳的白秋墨準備回房,低頭見門旁一片凌亂的畫痕,蹲下身仔細一瞧,一隻大烏龜咧著嘴在吃胡蘿蔔,旁邊還有個箭頭直指他剛剛的座位方向,白秋墨被這稚氣十足的圖畫逗得噗嗤一笑。
☆、前世
白秋墨沒有正業,平常種種瓜果蔬菜,也能自給自足,若是無聊了,就去街巷裡支起個小攤,算算命卜卜卦,勉勉強強也能賺點小錢。
手上擺弄著幾張靈符,心想著師父早已入化昇仙,幾個師兄也都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