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空黑色的雲層。
“魔氣能夠祛除,只是要追查來源卻是不易,更何況還有那不知是什麼的靈力……”秦煬神色凝重,“孫家姑娘是個好孩子,不知道周家的事什麼時候能解決,也給她個安穩的生活。”
“你們修仙大派中人,是不是都如此心軟。”瞳靠在樹上懶懶地隨口發問。
“為公道正義,為百姓安康,付出些總是應該的。更何況,這姑娘的性子和聞人師妹有些相似……”秦煬回想起十歲時紅白輕甲的小姑娘,臉上不禁微微帶出了笑容。
“放心吧,按那道士所說,今晚我們就會知道,那紫色的玩意兒究竟是啥。為了讓我的百將大人不再操心,我自會努力解決掉的。”瞳又勾起狐狸般的笑,看得秦煬直在心裡無奈嘆氣。調戲這種事,自家先生永遠不會嫌無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慢慢就能習慣了……
兩人閒閒地聊著,而月光的照耀下,遠處的鋪子正在發生著變化。
有紫色的靈力成絲縷狀從屋頂鑽出,一層層匯聚成半透明的煙霧,朦朦朧朧將鋪子圍繞起來。霧氣中有什麼光點在閃爍,逐漸從小指肚變成手掌一般大的橢圓形,似乎開始吸收起周圍的靈力。
慢慢的,光團開始各自輕顫,夜空中淡薄的紫色光芒散發出幽深暗豔的氣息。第一朵光團啵地一聲破開,有透明的紫色蝴蝶從中展開翅膀,翩然飛出。隨即光團一個個炸裂,深沉的夜色被這些靈動至極的小生物渲染得流光溢彩,恍惚星河九天環繞,惹人迷醉。
*
次日,瞳說有事要做留在了小院裡,將祛除邪氣用的法寶掛在身上,秦煬一個人踏進了漆器鋪子。
鋪子裡仍然門可羅雀,周家夫人不在,一箇中年男子在一旁制胎的地方坐著擺弄木材原料。他表情渾渾噩噩,神情怔愣地看著別處,不知在想些什麼,手下的木頭被戳得亂七八糟,看來就算再經妙手,也很難成為精美的作品了。
“見過這位兄臺,請問這裡可是周大同的漆器鋪子?”
“啊,是,我是周大同……”男人回過神站起身來,向秦煬拱了拱手,舉動間有些許遲緩不自然。
腰間的法寶突然爆出碧色的光芒,夾雜著點點綠葉在周圍散開一圈圈的波紋。秦煬頓感屋內的破敗與壓抑一掃而空,眼角似乎得見幾縷黑氣消解為虛無,他神色嚴肅起來。面前的周大同精神一震,好似終於從混沌中清醒過來,急忙對秦煬施禮。
“不知這位客官有何需要?若是想採買漆器,就到這邊挑選一番吧。”
“並非為此而來,”秦煬回禮,“在下百草谷秦煬,因事務偶經江陵,目下在客棧裡落腳,巧合下結識了一位名叫孫梅香的小姑娘。此番打擾,乃是聽說周掌櫃和夫人是她的姨媽姨父,她來此投親,卻無人接洽,故而替她來探問一番。”
“是修仙的俠士?真是失敬,內人確實是梅香的嫡親姨媽,只是……”周大同面露憂慮,“俠士有所不知,內人一直對自家妹子頗有不滿,更是經常抱怨妹夫是個窮鬼,沒有出息。這次外甥女一來,想是最近操勞忙碌累到了,說得比之前更加難聽,什麼狐狸精勾引人,肯定會出亂子……這些話哪能亂說,萬一將外甥女逼走了,我的老臉還要不要!還要勞煩俠士回去轉告梅香,過段時間我一定勸好內人,麻煩她再耐心等幾天罷。”
“在下必會轉達,”秦煬頷首,“只是還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周掌櫃。”
“您說,您說。”
“這幾日住在江陵,時常聽人提起你這漆器鋪子,都言周夫人祖傳一門精妙手藝,據說傳承自戰國,而掌櫃的學來,所做成品更是造型奇特、雕琢精細、繪畫極佳,每日都是迎來送往,絡繹不絕。只是看到如今之景,實是教人不敢置信,可是發生了什麼嚴重之事?”
“唉,並沒有什麼大事,內人本來和我經營這鋪子,就是圖個辛苦錢,每月也多有盈餘。前幾天她突然決定要去做什麼大生意,說打聽到能發大財,整日要我去見一些廣州來的大老闆,砸下大筆銀子買投資的貨物,忙得團團轉,這鋪子本就不打算開下去,只是將積存的木料做完,處理出去罷了。今兒是她去錢莊換新的銀票,才讓我過來守著。”
“您夫人是從什麼時候突然有了做生意的打算?”
“好像是十日前吧,”周大同思索半晌,“我們江陵人,都愛去拜拜那棵財神樹,傳言能夠轉運,這樹就在城西南角一條冷僻巷道里。內人十日前剛剛去過,回來後沒幾天,便說了做生意的事,說是財神樹告訴她的呢。對了,財神樹還給了她信物,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