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思善看著展昭,展昭笑笑,“我們只到山腰看瀑布,不妨事。”就算遇上大傢伙,他們三個習武的男人還制服不了?也好順手替村裡除去隱患。打定了主意,一行人隔日便上山看瀑布去。
出了喬家,包思善得以一窺村子樣貌,四面環山,村子被包圍其中顯得孤零零的。喬山算是山裡的孩子,祖祖輩輩在地裡刨食,供他念書真的不易。不知鄧宏家是不是也差不多是這樣的光景,都不容易。
沿路走久了景色單調起來,不見什麼人,顯得冷清。趙虎道:“一下子沒了人擠人,還真有些不習慣。”
張龍笑道:“閒不住?”張虎撓頭嘿嘿地笑,開封熱鬧,就是晚上都要鬧到深夜,幾時能有靜的時候。當然,前陣鬧鬼另當別論。展昭接道:“說不準能不能閒。”
張龍愣了愣,“展大人?”
“接連兩個獵戶進山沒回來,說不準山上有野獸。”
如喜被展昭的話嚇的臉色微變,遲疑地看著包思善,“小姐……”還是別去湊熱鬧了,要是真有野獸可怎麼才好!包思善笑眯眯地,“要是遇著野獸正好為民除害。”
趙虎朗聲道:“那是!”他跟張龍的身手不至於還不如兩個獵戶吧?況且還有展大人在呢。不過,“萬一真有情況,你們兩躲遠些。”
如喜苦著臉,怎麼說著說著成了上山除害?她突然想起小姐說過如喜喜氣,是個好名。可她瞧著根本不是那回事,她雖叫如喜,卻不見多少喜氣。不如隨了小姐的姓,叫包喜,那就萬全無虞了。不論她怎麼腹誹,大夥還是一路朝山是去。
展昭跟張龍趙虎是習武之人,爬山跟沒事人一樣,包思善雖是小姐,平日裡也練寫拳腳,故而也不見她露出疲態。反倒是身為丫鬟的如喜爬得腿軟,包思善拉著她笑道:“如喜,你才是小姐的命啊!堅持一下,回頭我給你捶捶腳。”
如喜喘著氣,“小,小姐,你別打趣奴婢了。”
展昭回頭看看主僕二人,笑了笑,“歇一會兒再走。”
如喜如蒙大赦,倚著樹幹擦汗,這會兒倒是全身熱了。包思善四處轉悠著,“這時候上山果然什麼都沒有。”喬杏兒說山上有蘑菇木耳,野菜野果,蜂窩鳥巢,這會兒是什麼都沒有。
展昭指著地上一串模糊的痕跡道:“有野雞的腳印,下山時抓幾隻回去。”喬家昨日殺雞割肉買酒,一頓飯怕是吃了他們兩三個月的家用,帶些野味回去應當的。
趙虎湊近瞧了瞧,笑道:“你們歇著,我順著痕跡摸過去碰碰運氣。”說著就往林子裡鑽,不一會兒真見他拎著一隻野雞回來,另一隻手裡還抓著幾個蛋。包思善大喜,伸手接過那幾個蛋,喜笑顏開:“趙大哥好身手!”
趙虎憨笑,“這有啥,不過是抓只山雞。要是展大人去,丟個石子就能把雞打暈,我不行,得追在後頭跑。”
眾人聞言都笑開,包思善看著展昭,心想等會兒要跟在他看他怎麼抓野雞。展昭見如喜歇得差不多了,便再度在前頭帶路,他已經依稀可以聽見瀑布的聲音,應該近了。如他所料,沒走多久流水聲漸漸顯了,包思善東張西望,“聲音這麼近怎麼不見瀑布?在哪?”
展昭指著前頭的山道,“拐個彎應該就到了。”
包思善拉著如喜快步跟在展昭身後,“如喜,快些,到了!”
拐過彎道,眼前霍然開朗。對面山壁上掛著一道瀑布,水流自一丈多高的山崖上傾瀉而下,砸在湖面上騰起水霧,聲響震耳欲聾。這只是一個小瀑布,包思善卻有一種被震撼的感覺,她盯著那道翻騰的銀白失了言語,要是夏日,她定要下去戲水。
如喜也呆呆的,“小姐,這真壯觀,不枉費咱們爬這麼高。”
包思善哈哈一笑,迫不及待地沿著潮溼的山路往瀑布去。展昭等人反而被她們甩在身後,張龍瞧著這景緻也誇了兩句,說是地靈人傑。趙虎卻道:“爬了半日的山,到飯點了,我看就在這烤野味。”
張龍回頭瞪他一眼,“你怎麼總惦記著吃?好山好水都被你給說俗了。”
趙虎駁道:“山水再好也得吃飯不是?”張龍被噎了一下沒再抬槓,只道:“一隻雞不夠,我再去找找。”趙虎揮手讓他去,自己則拎著雞到河邊處理去了。
展昭四下看看打算尋一處起火,突然發現一塊岩石上有燒過的痕跡,靠近一看,還真是殘留的篝火堆。心裡咯噔了一下,這是失蹤的獵戶留下?不對,從村子到這最多不過半個時辰,獵戶進山不會在這歇腳,下山更不會在這歇腳。難道是其他人在這烤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