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慌張?”
夏侯瑾軒面露沉思,手中一方便箋,據他適才展開,原是一張藥帖。
二人驚奇,才換過藥方,時辰、火候、分寸俱長老吩咐,豈會弄錯,而看藥帖,確是長老手筆,藥材亦多重合,為固本培元,補氣益血之效。
聯想當日警示,夏侯瑾軒忽覺忐忑,倍感不安,一把捉住姜世離手,力圖平復,姜世離未料他倉惶,指尖一顫,不曾掙開,嘆道:
“寫了什麼?”
夏侯瑾軒不覺失態,仍按著他手,蹙眉道:
“信上言,按之前的藥方,若十日後不見起色,即刻換轉此藥,不得延誤。”
尚有四字,遲恐晚矣。
夏侯瑾軒心如擂鼓,不比姜世離泰然,後者神情自若,彷彿事不關己,略作沉吟,道:
“且往下看去。”
那紙箋四方對摺,夏侯瑾軒只拆開半封,另一半卻說帖中一藥,需往藥鋪置辦,著夏侯瑾軒速去,至此閱罷。
二人百思不解,藥方、新藥俱常見,若長老寫下兩張,何以當日不一併囑託?
夏侯瑾軒心存疑慮,復仔細研讀,姜世離見他神情變換,一時沉思,一時自語,忽而了悟道:
“原來如此。”
先後兩味藥方,在藥性上別無二致,後者卻多一藥,正是目下欠缺,而加入後,乍看無不同,實則藥性強橫,一瞬激發人身潛力,事後反加害。
醫者,仁之天性。
長老不會無故行此道,而以姜世離處境,服用此藥無異雪上加霜,飲鴆自戮,且字裡行間,竟有逼迫之意,究竟發生何事,燃眉至此?
姜世離抱臂立定,神情淡然,道:
“……依此行事罷。”
夏侯瑾軒一怔,直言拒絕,又深知長老用心,實不得已為之,滿則兩三日,快則……定有大事將起,長老如此行事,不啻透露天機,而這先機,竟要姜世離以命相搏,怎能叫他甘心!
沉默再三,仍是洩出一絲苦笑,夏侯瑾軒聚起靈力,火舌過處,方紙頃刻飛灰,他按下忿然,直視姜世離,道:“我去去就回!”
夏侯瑾軒去後,姜世離一人獨處,他知夏侯瑾軒氣悶,然則事已至此,退無可避,近幾日他傷勢大好,夏侯瑾軒便趁此將諸事來龍去脈,一一詳解,其間坎坷,如假借二人之手,謀奪聖山靈脈,當日洞中他已料得,至於魯琛,對他防心甚重,亦是赤膽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