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也壓抑不住。
“上官儀不過是條小魚,我想阿武你應該不會為了這麼一個不長眼的東西生氣吧?”
李治說完這話,不由小心翼翼地檢視吳詡的臉色。
“我不生氣……”吳詡此刻的臉上沒有一絲怒容,可記下來說的話可是在與她的臉色不太相符。
“我不生氣才怪呢!”
“你丫居然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居然還說什麼要遜位?!”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吳詡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
李小九的身體健康一直是她的心病啊……
他居然敢開這樣的玩笑!
拿自己的健康糊弄人!
太可惡了!
“對不起……阿武,是我錯了……對不起……”李治緊緊的抱住哭得像個孩子一樣的吳詡,不斷地道著歉。
其實他很想說,那張遜位的詔書其實是他真心的想法,並不是為了引那些人上鉤的誘餌……
可是……
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來,阿武對那個位子根本沒有任何想法。
她是心疼他……
這樣的阿武也讓他心疼……
以李小九的敏銳,他其實早就看出吳詡從楊氏逝世之後,情緒就有些不太對勁,之後就遇到小四娘難產……
李治不知道該怎麼開解他的阿武,而自己的暈眩症竟然舊病復發。
在那段時間裡,他每到夜裡就看不到任何東西。
這種感覺非常可怕!
儘管孫老爺子一直強調這夜間失明的症狀只是暫時的,李治還是感到了強烈的不安……
他不想讓吳詡跟他一樣不安,所以他不許任何人把自己的病情告訴吳詡。
而與此同時,留在長安的二郎送來了好幾份密摺。
他們父子調查了許久的,針對阿武的幕後黑手終於露出端倪了。
於是,他就故意把自己身體不豫的訊息漏到了長安那邊,還讓上官儀擬了那份遜位詔書……
結果如李治所料,那遜位詔書沒能擬出來,請他廢天后印璽的則子出現了。
不過,讓李治意外的是,暗中針對阿武這麼長時間的人居然不是他一直提防的王氏、蕭氏和長孫氏的人(蔥:九郎,這幾家的人都被你揍扁了,好吧!),竟然是這幾年頗得他重用的高氏、薛氏和韋氏的人。
這些還是二郎跟他初步推斷出來的幾個大頭,他們背後還有多少世家也插了一腳,那就不得而知了……
二郎想要一網打盡,李治當然是支援的。
但兩人都不想把吳詡牽扯進來……
要做到這一點,實在有些難度。
李治只好利用一下大郎和三孃的愛母之心,幫他瞞著阿武……
結果,阿武還是知道了……
還露出那麼令人心痛的表情,讓李治覺得,就算他就這樣死了,也值得!
想著,李治更用力收緊了自己的臂膀,把懷裡的人緊緊往自己心口按,彷彿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一般……
吳詡被李治箍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但她也沒有發出抗議的聲音,只是吧一臉的眼淚鼻涕全抹在了青年的袍子上……
李小九陛下:“…………”
過了好半晌,擦乾淨臉的吳詡掙扎著坐直了,然後嚴肅地問李小九道:“二郎那邊是什麼人跳出來了?”
她既然能猜到李小九使了一招‘引蛇出洞’,就能想到這事不可能只有洛陽這邊有動靜。
其實要說起來,長安那邊才是主場。
如果李小九退位讓賢給她,那麼利益直接受損的就是法定繼承人的太子。
子承父業這是華夏民族千百年來的固有傳統,可也不排除‘夫死妻繼’或‘兄終弟及’這樣非主流的權力傳承方式。
李小九會想到遜位給妻子,並不是什麼異想天開的想法,許多北方草原民族就有這樣的傳統。
可那些深受儒家思想影響的世家就不這麼看了。
之前‘二聖同尊’這件事,已經讓他們很不滿了,現在又要他們接受一個女皇帝,他們怎麼可能還可以繼續緘默不語。
而,太子就是他們最大的缺口。
李治覺得,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早在大郎還是太子的時候,這些人就已經開始策劃一些見不得人的計劃了。
日蝕、陳王中毒、原王猝死、珣王謀反、王氏和蕭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