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禍,上個廁所也能惹上難纏的人。你還是在這待著,那裡也不要去。”張啟山將楚雲湘甩在包廂裡面靠窗的位置,說道。
“我。”楚雲湘氣結,這和她有什麼關係。她也很倒黴好嗎?
丫頭是個善解人意的,見狀,勸說道:“佛爺也是擔心你,剛才見你久去不回,馬上出去找你。”
楚雲湘聽到這裡,心裡也不生氣了。她轉身和丫頭聊了起來。張啟山看到她手腕上的紅痕,下意識的摸了摸懷裡的藥,卻沒有拿出來。
楚雲湘覺得車廂裡的氣氛過於凝重,她開口對二月紅說道:“二爺,我們也算有舊了,早就聽聞你的青衣為長沙第一流,色藝之佳,早已名滿長沙城,可是我還沒聽你唱過呢。撿日不如撞日,不若你唱一段,我也飽飽耳福。”
張啟山只覺得楚雲湘這閒不住的性格真該改改了,剛才和人劍拔弩張,現在就沒心沒肺的要聽戲。
二月紅倒是不置可否,拿一雙充滿愛意的眼光看向丫頭,說道:“我平日裡,只喜歡對著丫頭一人唱戲。”
“哎呦,我說你們兩對能不能不在這瞎我的眼睛了,剛才那個英雄救美,還有這個眉眼傳情,我算是知道了,我這趟來就是一個錯誤,我就要被你們四個逼瘋了。”
齊鐵嘴早就受不了車廂裡的氣氛了,這張大佛爺雖然一句話不說,可是光拿眼偷偷打量夫人,而二爺就更別說了,從進了車廂,這冷了、熱了、渴了、累了,這心思就沒離開過二爺夫人。
他到底來幹什麼?幹什麼!他就是來找虐的!他還是自戳雙目的得了。
二月紅將丫頭溫柔的攬在懷裡,用厚重的圍巾圍住,再讓她舒服的靠在頸間,看她確實坐安穩了,才回神對齊鐵嘴說:“小八,你不是說,無牽無掛最瀟灑嗎?”
“瀟灑什麼啊,您二位爺才瀟灑,這攜美同遊北平城,簡直就是一段佳話,我還是自己到角落裡縮著吧。二爺,求您了,快給我唱一段戲,安慰一下我受傷的心靈吧。”齊鐵嘴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顯然被這兩對虐的可以。
二月紅見張啟山、楚雲湘和齊鐵嘴都齊齊拿眼看著自己,而懷裡的丫頭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他低頭輕笑,清唱了起來:
“海島冰輪初轉騰,見玉兔,玉兔又早東昇。
那冰輪離海島,乾坤分外明,
皓月在當空,恰便似嫦娥離月宮,
奴似嫦娥離月宮……”
二月紅用指頭在丫頭的肩膀上打著拍子,他沒有刻意用假嗓,反而像是輕聲哼唱。二月紅不愧是名角,即使是隨意的一段,也是餘音繞樑,讓人聽得入神,唱進了每個人心頭,也唱進了他自己的心頭。
他的音色醇厚流麗,感情豐富含蓄,卻將那半醉半嗔回眸百媚生的意趣情態,那舉杯對月無處話寂寥的悵然心懷,卻凝於這看似無波的吟哦其中,讓人回味無窮。
戲曲裡多悲情,不論是《霸王別姬》還是《貴妃醉酒》,美人英雄,雖然傳為佳話,卻不得善終。二月紅只希望自己不是英雄,而丫頭也不是那傾國傾城的美人,不管外面的風雲變幻、江湖紛爭,兩人只守著平平凡凡的家,安安穩穩、長長久久的過下去。
楚雲湘聽著聽著,也入了神。這唐明皇和楊貴妃的愛情千古傳唱,可是這唐明皇也是有佳麗三千的,再加上最終,男人還是為了江山,放棄了愛情。
相比較而言,張啟山對自己真的不錯,她還是有自信,別管這張啟山心有多大,能裝的下天下,那麼唯一留給自己的那點地方,必然也有我楚雲湘的一席之地。
她無意讓這男人放棄一切,只為了和自己相守。現在這樣不近不遠的處著,對兩個人來說,是最好的。等她陪著他了結了此間世事,就早點回到四川。何況,離開四川久了,她也分外想念,留在家裡的人……
齊八爺則是越聽越難過,只覺得自己比那廣寒宮的嫦娥,獨守空房的楊貴妃還可憐,她們至少還曾經擁有,自己這孤家寡人,無妻無子,無人關心,有事沒事還被張大佛爺拉去冒險,再被那兩對秀恩愛的給虐一虐。
世界上還有比他更倒黴的嗎?
☆、新月飯店
這一路還算太平,幾人順利抵達北平。
下了火車,楚雲湘頓時覺得腹中飢餓,她非要在月臺附近買點吃的,還拉著張啟山一同前往。張啟山無法,只得陪她從車站附近的飯店裡打包了一堆吃食。
北平的小吃聞名全國,楚雲湘吃到了地道的驢打滾、糖葫蘆串、豆汁和爆肚,心裡很是高興,當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