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興的,是躲過了月臺上的尹新月等人。她在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拉著張啟山出了火車站,和其他人匯合。
他們一行人眾多,無法全部進入新月飯店,二月紅和丫頭只得住到附近的賓館。楚雲湘則和張啟山、齊鐵嘴住進了新月飯店裡。
因為知道張啟山是楚雲湘的夫婿,新月飯店只為兩人安排了一間房,未免他人懷疑,張啟山也不能住在齊鐵嘴那裡。
他和楚雲湘一同走進房間,一時間只覺得尷尬。
新月飯店的裝修華麗大氣,很是氣派,楚雲湘心裡讚賞。
張啟山看著楚雲湘四下打量房間,他從懷裡掏出藥膏,遞給楚雲湘,說道:“趕緊擦藥。”
楚雲湘一看,竟然是從前自己留給張啟山的藥膏。
當年張啟山在日本武館受傷,楚雲湘回去之後,花了大量心思,查閱典籍,才配了良藥給他治傷。
這藥膏千金難求,是外傷良藥,沒想到這麼多年,這男人也沒用完,誰知道過沒過期?再說,她才不能把這麼好的藥用在自己手腕這點小傷上。
她趕忙搖搖頭,揮著手腕給張啟山看,說道:“沒事,已經好了。”
張啟山見她不肯敷藥,一把抓過她還在揮舞的手腕,拿出藥膏抹在上面。
藥膏細膩冰涼,楚雲湘只感到肌膚清涼潤滑,很是舒服。
張啟山用手為她揉搓藥膏,化解藥性,一時間,兩人中間縈繞著曖昧的氣氛。
“說起來,以前都是我給你上藥,還是你第一次給我上藥。”楚雲湘也不知道自己說點什麼,只是沒話找話。
張啟山揉的認真仔細,他低頭囑咐道:“北平不比長沙,這裡魚龍混雜,你要小心,不要再惹到不該惹的人。”
“知道。”楚雲湘總覺得在張啟山過於嚴重,她偷偷對天翻了個白眼,想著按張大佛爺的話,以後別人打她左臉,她還得再伸右臉過去,省的惹到不該惹的人。
“知道就好。我下去探查情況,你好好在房間休息。”張啟山見她面露疲態,說道。他得抓緊時間去探查情況,好制定獲得鹿活草的方案。
楚雲湘的確有點累,她點點頭,上床躺著。
等張啟山走後,楚雲湘一度想要睡覺,可是她身上疲乏,腦子卻轉個不停,怎麼也睡不著,她感到一陣一陣的煩躁,在心裡琢磨接下來的劇情。
接下來,張啟山恐怕會費九牛二虎之力,冒險盜寶,散盡家財,來求這鹿活草,但是這鹿活草到底能不能救丫頭的性命?她心裡清楚,恐怕連一成把握都不到。
她一路已經和丫頭相熟識,也不忍心她無端喪命。另外,她也不想張啟山和這新月飯店,有太多的牽扯,額,和這新月飯店的大小姐有太多牽扯。
直接告訴他們鹿活草無用,恐怕也是不成的。來都來了,倒不如勉力一試。
然而,另一件讓她煩悶的事,他接下來會遇到尹新月。
雖然現在張啟山和楚雲湘只是朋友關係,可是兩人的愛恨糾葛,又豈是那麼簡單,楚雲湘心裡,有這個男人。而這男人,雖然面上不說,可做的那些事,一件件,一樁樁,又哪一件不是費盡心機、細緻周到的為她思量?
若是到時,這尹大小姐還是對張啟山一見鍾情,他兩人再兩情相悅,自己又該如何自處呢。以後自己每天看到兩人秀恩愛,楚雲湘自己都害怕會忍不住剁了這對狗男女。
楚雲湘用被子埋住頭。
還是不想這些了,她來北平,除了求鹿活草外,另有所求,只是此事能不能成,就要看她的運氣了。
楚雲湘坐起來,既然睡不著,不如細細謀劃自己下一步的打算。
※※※
張啟山每日早出晚歸,和齊鐵嘴探查新月飯店的情況,楚雲湘卻趁他們出門的時候,同樣早出晚歸。就算在飯店裡,楚雲湘也是抱著厚厚的古書,竟然比那兩個人還要忙上三分。
這日,張啟山和齊鐵嘴定下計策,決定在拍賣開場戲曲的鼓聲掩護下,去新月飯店樓上的放珍寶的地方偷取鹿活草,楚雲湘看他二人忙碌,坐在一邊看書,她看的入迷,全然不管那另外的兩個人討論的熱烈。
“我說嫂子,你怎麼每天比我們還忙啊?我看你成日裡忙進忙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也要去偷寶貝呢。”
楚雲湘抬起頭,就看見齊鐵嘴站在自己身邊,而張啟山則抬起頭,似是也用疑問的眼神看自己。這個悶騷,想知道自己的近況卻不問,非得讓齊鐵嘴來問。
她不想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