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內事。”聞人席覺低聲哼一聲。
向伍一聽,語氣不對啊。這人剛剛心情還不錯,這一哼似乎……有內情?
果不其然就聽見聞人當家緩緩道來,“我看你向伍是安守本分的實在人,才施以薄懲。怎麼,想再扣一成?”
這下是真的有問題了。
向伍決定不再冒險,畏畏縮縮地離開。結果一回到東院就看到李立迎面奔來,拉著他的手就道,“壞事了!老伍!壞事了!”
剛被無緣無故扣掉一成銀子,向伍心情也不好,口氣就衝起來,“我怎麼就壞事了啊!怎麼就我壞事了啊!”
吼了兩聲,嚇得李立止住嘴。
“說呀,我怎麼壞了事啊!”向伍雙眼一瞪。
李立才回過神,慌張道,“呸!沒說你壞事!是你姐夫!”
向伍一聽又是姐夫張知時頓時就洩□□。
“你姐夫今早讓衙門的人押回去,說是在南院偷竊!”
“什麼!”這可嚴重了!
李立帶著向伍立刻趕到衙門。幸好李立在裡頭還有幾個熟人,用銀子通融一番後就放向伍進去,李立就在外頭看風。
衙門的牢房一向簡陋,就一個空房子豎幾根大木柱隔開一個個牢房,鋪上稻草便完事。
因為裡頭關著不是很多人,向伍很快就找到姐夫張知。
張知今早就關到這裡也差不多關了好幾個時辰,現在怏怏的,縮在一個角落邊,見到他過來立馬雙眼發亮,連跑帶滾地撲到向伍跟前!
“向伍!向伍!你要救我!我冤枉的!真的!我沒偷那鐲子!”
向伍正忐忑著,一聽他叫就衝著他吼,“你沒偷怎麼就會把你關了呢!”
張知當初哭起來,“我死貪心!我該死啊!”邊哭邊把昨夜的事情說出來。
原來當夜張知跟著幾個人在外頭瘋過頭,回去時因為太晚門早鎖死了。他可不想在外頭等到天亮,突然想起以前在北院的時候發現的一處狗洞是能進入府內的,他就繞道去尋那個狗洞。
從北院進去後他就偷偷跑回南院去,因為怕被看見會當作賊他決定繞道專走平日就少人去的路子。結果在南院最偏僻的房子側道走著走著,看到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蹲在一棵樹下不知道在燒什麼,火光映得那人白衣忒陰森。
他也有點嚇到,匆匆離開。
在路過某一處時遠遠看到月色下映得刺眼的東西,走近一看,喝!竟是一個鐲子!白玉做的鐲子做工精細,玉料也是上好的,可值不少銀子!他一時貪心,沒多想就收起來了。一大早起來就聽說二少爺聞人席奐丟了個鐲子,他暗想糟了!連忙掏出玉鐲想偷偷扔掉,卻讓睡同一個通鋪的人抓個當場,然後就是現在這麼回事。
可問題在於這些僅是張知一面之詞,現在人贓並獲官府也懶得查,直接就給定罪。幸好後來聞人席奐說東西找回來就算了,於是在張知捱了二十大板後衙門就放他走。
只是鬧成這樣子,聞人府是不能再進去了,李立倒講義氣,幫張知在藥鋪子尋了分苦力工。張知之前在聞人府輕鬆慣了,一聽到去當勞力就不甘願;但礙於老家有一家子在等著他養著供著,只得去了。臨走還拖著向伍的手,說了一大串的話,不例外皆是要他再找找門路。上一次還不是門路找對了,說不定這回他還能再回去聞人府呢!
這次可是張知想多了。
哪怕是上一次,還是門路自己跑到向伍面前的。更何況向伍早想著把自家姐夫快快攆出聞人府呢!
當夜向伍還以為那孽障會過來,結果等了大半夜都不見人影便暗忖:這小子不趁機過來煽風點火之類的莫不是轉性子了?
轉性子是不可能的。聞人當家終於知道有苦難述的糾結。
原來這一陣子聞人微季為了替東院主子調養身子,很多時候都是晚上過來用內功給聞人璞疏通一下脈絡。有一個能夠耳聽八方的大哥鎮守東院,聞人席覺根本不敢踏進東院半步。
於是一眨眼,上月末到了這月初。
聞人璞似乎開朗不少,連酒也少喝許多。平日會出來散步,甚至還跟胡老頭下下棋。向伍有些出奇,原來這聞人四爺也不是酒囊肉袋嘛。
這月中旬是大夫人壽辰,聞人府比上月更加忙碌。
反倒胡老頭一改上月奔波,似乎已經安排好聞人璞出行的事宜,就歇下老骨頭去偷懶。
可惜天有不測風雲,這次出行註定是無疾而終。
這得從一封從天而降的信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