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廂儂咬咬唇,讓淚水無聲打溼了枕巾。
梁氏剛才發覺聞人廂儂裙襬見紅就覺得這事有鬼;這才在窗邊偷聽了個大概,聽到慕容氏要出來便慌張回房去。
她房內走了兩圈,覺得這聞人府簡直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妖怪!她好好的一個人,自嫁入這個家以來哪一天舒心的?!往日還想著自家男人,日子也算是有個盼頭;如今男人沒了,她可真是在守寡!
想她大好年紀,怎麼願意就此守著一個牌位過日子?
可是西院那兩女人怎會替她著想!那不守婦道的苛刻小姑子,還有一個老虔婆!梁氏是越想越氣,越氣越想!
霍地她想起張知。小小的心思在心底瘙癢,一會兒是張知的體貼,一會兒是聞人廂儂與慕容氏尖酸刻薄的嘴臉!
恰巧聞人秋跑過來,梁氏拉住小女兒的手,無數心思開始煎熬,最後她帶上女兒出門去了。梁氏走得快,聞人秋有些跟不上,小手腕也讓梁氏扯得發疼,她帶著鼻音小聲跟母親說:“娘、疼疼……我餓……”
梁氏哪有心情聽她的,嘴上哄著說要帶她去買吃的,轉眼就領著她進了張知所在的藥鋪。張知恰好不在,坐診的大夫見是梁氏便笑臉相迎。梁氏也不好說是來尋張知,敷衍說道:“前陣子讓姓張的夥計幫我收拾藥貼,不知道他弄好沒。”
坐診大夫說張知剛出去應該快回來了,瞧瞧梁氏起色不好,說給她診個脈象,也算是打發時間。梁氏也覺得傻等著只能乾著急,就讓聞人秋在一旁候著,就往看診的椅子一坐。
這脈象越把越奇怪,那大夫眼睛掃了這梁氏好幾回。瞧得梁氏自己都心虛時,張知就回來了。
張知見著梁氏也驚訝,上回一番苟且後梁氏便沒再來尋他,自個便以為春風一度就算了,哪曉得還有回頭的。
梁氏給張知打了眼色,揚聲說:“上次我要的藥貼都收拾妥當麼?”
張知立馬反應:“都妥當、都妥當!夫人這邊請!”說著就帶著梁氏去了藥鋪後頭。
兩人一進後頭,張知就摟住梁氏的腰,又是哄又是委屈梁氏不來尋他,直把梁氏的辛酸以及喪夫之痛也哄沒了。兩人在僻靜的角落簡單脫了下身衣物,偷偷糾纏一起,梁氏捂住嘴,偷情的痛快越發強烈。
最後梁氏整理衣物才想起要事,便問張知要折騰打胎人的藥帖子。
張知哪學過這勞什子東西,只記得上月收拾藥材時掌櫃的說了幾味藥材是有活血放血的功能的,就拍著胸口給梁氏去弄了一貼。
梁氏做賊心虛,拿了藥就從後門溜走了。
待張知回到櫃檯,坐診大夫就靠到張知耳邊說:“這聞人府的大夫人你可少沾惹。”
張知問為何。
大夫說:“誰不知聞人家大少爺一年不沾家門。老夫剛給她把脈,都有了三月的身孕了!”
張知心頭咯噔一跳,又聽大夫繼續道:“姦夫□□,可是要浸豬籠。嘖嘖、世風日下咯——”
那頭,聞人秋在藥鋪門口等了一下就讓滿大街的吃食勾了過去。四歲孩童餓得不行,也不敢跑遠,只在藥鋪斜對角的包子鋪上幹看著。
直到有人瞧著梁氏從藥鋪溜走,才漫不經心地走到聞人秋身邊,問:“小秋兒?”
聞人秋看著眼前笑得很是和藹的男人。
男人溫文的笑意慢慢加深,“你爹爹讓叔叔來接你,跟叔叔走唄。”說著還從身上掏出蒸米糕遞過去,“你爹爹說小秋兒最愛蒸米糕了,讓叔叔給你帶了許多!”說完就哼道:“瞧你爹那榆木腦子、秋兒秋兒的,多冷清;不是說女兒都是爹爹的小棉襖麼,應是叫小暖兒才是。”
梁氏一路神經兮兮地,回到聞人府就慌不擇路地跑到伙房。
那頭聞人廂濃的侍女正煎藥,估計就是打胎的藥。她也不好冒然進去,突然外頭有人喊了聲,那煎藥的侍女就跑到門外,一見是伙房的紅姐。紅姐說:“今個兒張大廚煮了棗子煎糕,伙房的人都過去小院子那頭了。你再慢一步可啥也沒了。”
侍女不放心,回頭看看在爐子上的藥。
紅姐笑:“那東西起碼要弄個把時辰,誤不了功夫。”這才帶著侍女離開。
梁氏見她兩走遠,便鬼鬼祟祟摸入夥房內,把紙包裡頭的藥一股腦兒地倒進藥壺中。那紙包也不敢再揣在懷裡,直接扔火爐子中添火了。
做完虧心事梁氏又是忐忑又是寬心,離了伙房才整整衣物,挺直腰揹回去西院。
聞人席奐回到聞人府已經是豔陽西斜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