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娘娘緊摟了齊旭在懷,雖然聖寵不變,萬事也都還算順利,可齊暄的作為,卻也讓她莫名地察覺到了什麼。
她開始止不住地回想,心底不知何時泛起了恐懼的迷霧,看不前前方。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她的手越漸用力,齊旭很不舒服,直接便啼哭出聲。
端妃一臉茫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她看著齊旭,慢慢地就露出了個笑容來。
啊,是了,旭哥兒還在呢。。。。。。
沈瀾一時興起,讓人在院中樹下襬了個桌子,拉了牧葉就在那裡擺弄起了棋子。
最後棋局大勢擺成,居然與齊暄和他皇子妃擺出的那局棋有七八分像。
牧葉捻了一枚黑子在手,看了沈瀾一眼,隨意落下。
黑子收力,暗自蓄勢。
沈瀾笑笑,縱容地取子落盤。
白子成局,君已入甕。
幾番來回後,黑子發力,破釜沉舟。
沈瀾勝券在握,全然不在意牧葉的掙扎。
白子堵塞,以逸待勞。
薄涼的秋風裡,牧葉看著眼前的棋局,眼中有光,可比此刻頂上耀眼的秋日。
他贏了,沈瀾想。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十八章 異變
齊暄看著銅鏡裡的自己,白色、黑色、棗紅三色構成的儀服莊重威嚴,衣袂袍角有金線鑲嵌,更顯華貴。
邊上侍婢捧了高冠過來,小心替他穿戴上。
齊暄再看看銅鏡裡映出的人影,甩袖轉身往外走,出了門,他掃過門邊侯著的內監和侍婢,朝著一人招手。
那人臉上帶了忐忑,快步上前,躬身聽命。
“吩咐下去,皇子妃染病,出不得府門,你等可都要小心伺候。至於今日宴席,孤自會替她向皇后娘娘請罪。”
那人臉色一定,躬身應是,悄然退去。
安慶不敢抬眼,只垂手跟在齊暄身後,以眼角視線隨時關注。
齊暄抬頭,天色朦朧,有晨光熹微。
孤能為你做的,就只有這麼多了。
他低頭,邁步而行,後頭的內監連忙跟上,不敢稍離。
今日乃是重九,早在一個半月前徽帝便已下令,欲登高攬勝,以暢秋志。
他為人臣,為人子,自當唯命是從。
齊暄勾唇,眼底藏有鋒芒。
他或許已經入局,可他並不是全無還手之力,要讓他束手就擒,不戰而逃,未免想得太好。
縱然是重九佳節,徽帝依舊開了早朝,處理政事。
幸而朝中眾位大臣都極有眼力,早早將事情處理了,便連齊景和齊旰也都稀罕地安靜,不敢擾了徽帝的興致。
故而不多時,早朝就已經結束,其時天色大亮,天邊更有朝霞瑰麗。
徽帝擺了全副儀仗,帶著人浩浩蕩蕩去了萬壽山。
萬壽山離紫禁城很近,雖然皇帝出行很麻煩,但這麼點距離,確實也省了不少事。
山上沿途有侍衛列隊護衛,有禮樂奏鳴,有鮮花拋灑;氣度森嚴整齊。
齊暄面上有些薄汗,臉上也掛了點笑意,心情暢快。
徽帝也不用人拉扶,自己一個人一路走上來山巔,迎著山巔的涼風,遠望天邊升起的紅日,心情也是格外的舒爽。
他俯視下方,將整個紫禁城收入眼底,眼中溢滿笑意。
這是他的天下。
他是天下之主!
他不動,旁人也不敢有所異動,一直安靜等著。
過了一會兒,徽帝向後一揮手,冷觀得令,轉眼掃了一遍自己身後的內監。隨即便有人傳令下去。
不多時,便有人將採好的茱萸奉上。
佩茱萸、食篷餌、飲菊花酒、吃重陽糕。。。。。。
如此一番下來,最後便是賞菊。
因徽帝早在一個半月前就下了明旨,所以這萬壽山上的菊花最少都已經移栽了一個月。
經了這段時間宮人細心的培育,這裡的菊花都開得很不錯。
賞菊之時,徽帝特意下令,不需過多顧忌禮儀,各自玩樂。
齊暄聽了,看著依令散去的眾位大臣,轉頭找來安慶。
“去翰林院那邊看看,若沈慎之得空,便請他過來一趟。”
安慶領了命,吩咐了人仔細伺候齊暄,自己親自領了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