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百官同樂,所以今日翰林院的人也出來了。
安慶花費了不少時間,才輾轉尋到沈瀾。
見了沈瀾,安慶連忙上前,一個躬身:“可是沈慎之沈大人。”
沈瀾見了他,有點驚訝,連忙袖手上前見禮。
“不知安公公這是?”
“小的是奉了三殿下的命來請大人過去一趟。”
沈瀾皺了皺眉,側頭去看另一邊。
站在那邊的,是翰林院裡一個與他尚算交好的大人。
那大人見了這般情況,卻極不識趣地快步過來,看著沈瀾,皺眉問:“這是怎麼了?”
“三殿下要見我。”
那大人看了安慶一眼,道:“不一會兒,聞大學士就要過來了,這。。。。。。”
沈瀾轉眼去看安慶,不卑不亢地道:“安公公您瞧。。。。。。”
安慶也是猶豫,他隱隱知道些什麼,也知道齊暄與沈瀾之間的事情,此時卻是不好決斷。
沈瀾見此,便又繼續道:“煩勞安公公回去稟告三殿下,就說沈瀾此時有事在身,有負殿下美意。日後定當親往請罪。還望三殿□□諒。”
安慶沒有了主意,他不是不能強來,可是連他的主子都不願意在這位大人面前拿強,更何況是他。但他又隱隱知道此間有事發生,若到時這位大人被傷著了,只怕他也討不了好。
左右為難,再看看此刻周圍看著他們的人,安慶只能領著人退了回去。
沈瀾鬆了一口氣,轉身衝著那位大人深深一揖:“此番多謝李大人了。”
兩人客氣了一番,又各自散去。
沈瀾低頭賞玩菊花,眼中卻是閃過一抹深思。
齊暄的動作早被他和阿牧看在眼裡,知道其中種種謀劃佈置。
這番齊暄過來請他,是怕到時一個不小心傷著他了,想要護著他?
沈瀾抬頭,眼中清明,視線對上旁邊站著的一個守衛。
那模樣陌生的守衛卻有著他熟悉的視線,讓他心定氣和。
只見那守衛尋了個空檔,衝著他笑了笑。
他自有人守著,又何須他來?
後宮的妃嬪也都出來了,因著今日天氣晴好,又是難得出宮,便有人心中難耐,得了皇后的許可,取了紙鷂來放。
紙鷂迎風而起,徽帝停了動作,站起身來,抬頭看著那個招搖的紙鷂。
幾乎無人注意到,徽帝眼角處,滿溢著嗜血的紅芒。
這似乎是一個訊號,萬壽山上各個隱秘處,有人按著訊號尋到一條引線,便自懷裡掏出一個火摺子,覷著無人的空檔,猛地一吹,看著火從摺子點起,便要用火引燃引線。
他們正要動作,卻忽然脖頸一疼,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但也有人成功地點燃了引線。
很快,轟隆隆的聲音炸響,整個萬壽山地動山搖,灰塵漫天。
幸好,成功點燃引線的人並不多。
“山炸了。。。。。。”
“山崩了。。。。。。”
“護駕,護駕,護駕啊!”
也是早有準備,雖然山上一片忙亂,宮人四下奔散,侍衛忙亂不堪,諸位後宮妃嬪也盡皆花容失色,儀態全失。
無論他們的身份有何差別,這一刻,他們都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徽帝很快就被人簇擁在中央,牢牢地護著。
徽帝眯著眼睛,掃了一眼方才齊暄所在地位置,果然,齊暄早就已經不在那個位置了。
逆子!
徽帝的視線忽然一頓,那邊,齊暖(皇六子)被這番變故嚇了一跳,本就擔心的他竟然呆站在原地,面色慘白,而此時站在他身邊的齊昀也是臉色慘白,卻還是站起身來,遠望這他這邊的方向。
碰到他的視線,齊昀似乎一下就安心了,在他身邊宮女的幫助下匆匆整理了自己凌亂的衣裳,就要往他這邊來。
可他走了幾步,似乎發現不對,又停了下來,轉頭去看就站在他身邊不遠處的齊暖。
見齊暖嚇得心魂不守,他也顧不上其他,直接伸手去拉。
齊暖此時腦海一片空白,只能順著齊昀的力道往徽帝那邊走。
徽帝轉頭,衝著冷觀遠遠一點,冷觀會意,親自領了幾個人快步過來,迎著齊暖齊昀去了徽帝身邊。
見兩位皇子到來,徽帝便不再多理會,直接指揮。
“齊申,你取朕令牌,下山鎮守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