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手勢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和自己所以為的不同,只是她無意間正好做出來了而已。
尚志澤拼命地說服自己,哪怕藉口虛假到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甚至心虛之下,還微微側身擋在了金翹和有琴獨幽之間,避免有琴獨幽注意到金翹的動作,從而從中發現了什麼。
就在尚志澤自我催眠快要成功的時候,就看到金翹再次隱晦地做了一遍手勢。
“我還沒傻到那個份上,不至於連玩笑和真話都分不出。你們是不是真的無辜自己心裡也清楚。我相信學校會查明這一切,不會冤枉我。”
金翹一臉對校方執行力的信任,看得尚志澤胃痛不已,然而事到如今,他也只有順著對方說,把罪名承認下來這一條路。只有這樣,他才能躲過這一劫。
不承認不行,比起給有琴獨幽,對自己學長下精神毒素這種狠手,相對而言,承認受人指使蠱惑人誣陷同學,事情的性質要來得沒那麼嚴重。
前者是主犯,並且害人性命;後者是從犯,只是誣陷同學,死了株一級返祖植物。孰重孰輕,哪個後果比較嚴重,一看便知。
雖然不知道金翹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哪怕自己做得不算天衣無縫,卻也小心翼翼,幾乎沒留下什麼馬腳。按理說,是不可能會被發現。但是對方的那個手勢,反覆地做了兩次,顯然不是巧合,而是她真的知道了,並且利用這個,明晃晃地在威脅自己。可悲的是,自己卻還不得不接受威脅。
比起下半輩子都在監獄中度過,被校方懲戒一番也就不算什麼了。尚志澤一咬牙,假裝被金翹的話嚇到,覺得校方遲早會查到,還不如自己說出來,坦白從寬的樣子,承認了受有琴獨幽指使,故意勾引金翹,讓她來誣陷有琴繞樑好出氣的全部過程。
剛剛還在說自己只是開玩笑並沒有其他心思的人,轉眼居然就改口承認了,學校在他心目中會有這麼高的震懾力?
要真有這麼高的震懾力,他也就不會做出這種事了。不過說到底,不管他是因為什麼原因,既然已經承認了,那麼接下來他們要做的就是反覆調查確認,避免冤枉好人,或者有人故意頂罪這種事的發生。
聽到尚志澤的話,眾人神態各異,金翹低頭啜泣,一副沉冤得雪,恢復清白喜極而泣的模樣,與她不同的是,被指認為主謀的有琴獨幽,反而從頭到尾都面無表情,哪怕聽到這樣的話,也依舊十分冷靜,冷靜得都有些不像他本人。
等尚志澤說完,確定他沒其他的話要說以後,有琴獨幽走到尚志澤面前,沒有暴怒,也沒有叱罵,甚至沒有為自己辯解。
尚志澤有些傻眼,他都已經做好了被暴打的心理準備,沒想到居然逃過一劫。雖然這不符合有琴獨幽的性子,不過能不捱打,尚志澤還是鬆了口氣,畢竟他又不是抖m。真要打起來的話,就算他會躲,在老師們反應過來出手阻攔前,也難免捱上一兩記,能不受皮肉之苦,自然是好的。
有琴獨幽把尚志澤的戒備和警惕看在眼裡,並不在意,他直視對方,問:“確定是我指使的你?”
尚志澤等了半天,就等來這麼一問,雖然心虛,但一想到否認的後果,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硬是壓下心中的不安,點了點頭。
有琴獨幽見狀,居然露出了個笑容,明明笑著,整個人看起來卻分外淒涼。他從空間裡拿出一疊紙張,狠狠地摔到對方臉上。
“我早該想到的,給我下藥這種事你都做得出來,何況是誣衊?”
“你這人,只愛自己。”
才聽到下藥兩個字,尚志澤整個人就像是被雷劈過一樣,徹底地傻了。
他怎麼知道的?他也知道了。
一定是金翹這賤人說的,尚志澤看向金翹的眼神,惡狠狠的,簡直恨不得生吞了她。
金翹被他看得,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才站穩。雖然她也不知道有琴獨幽是怎麼知道的,但這確實不是她說的。畢竟這麼好的把柄,她怎麼可能不好好利用就說了出去。自她得知後直到現在,瞞都來不及。
不過連她都能查到的事,有琴獨幽會查到也不意外。原本只是想查查對方是不是良人,沒想到結果這麼勁爆。雖然把柄就這麼沒了很可惜,但事到如今,只要有琴獨幽手裡的證據足,想必尚志澤再說什麼,也沒人會再相信。
一個做出了這等事,還滿口謊言的人,誰會去相信?
想到這,哪怕沒了能要挾尚志澤的東西,金翹實際上也並不是太心疼。不僅不大心疼,甚至還為自己能脫身而暗自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