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裡都可以沒空去,卻不能沒空來看你。那小娘們沒來看你嗎?”
來人隨意坐在了旁邊的石椅上,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見白衣之人搖搖頭,他又說,“還是你的酒好喝。”
“呵,也只有你們才那麼喜歡這種酒。”
“難道我們喜歡還不夠?倒是你一直在給誰送酒呢?”
握著酒壺的男子聽見這話卻停了停,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隨即揚起一抹無奈的笑容,繼續給眼前人續杯。
“你啊,就算我這酒不辣,你也應該知道“貪杯易醉”這個道理吧。”
將手蓋在那人握著酒壺的手上,也不由苦笑,眼睛對上那人因為驚訝而微微挑起的眼角。
那一抹紅還是那麼美豔。
“只怕是早已醉了的。”
作者有話要說: 偶又來更新啦
☆、又見故人
溫曉是在自己的床上醒來的。
熟悉的帳頂,熟悉的木製屏風上面還畫著開得茂密的桃花,那層層疊疊的花瓣上還有自己幼時不小心濺上的墨跡。
看看旁邊握著自己手的大哥,溫曉不由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這就是家的感覺吧。
溫時新察覺到手心一動,驚醒過來,看見溫曉帶著笑意的眼睛,不由伸出手撫了撫他的眉眼。
“大哥。”
溫曉還是熟悉的樣子,卻莫名顯得有說不出的疲憊感。
看來出去一趟,並不太安好啊。
溫時新一時想岔了,忘記把手收回來,直到看到溫曉露出一股詫異的神情才清醒過來。
“嗯。”
他猶豫著將手收回來,神情卻沒有放鬆。
“對了!”溫曉突然抓起溫時新的衣袖,“二哥他……”
溫時新伸出手阻止了他接下去的話,無奈地笑道:“他也算是自作孽,”他嘆一口氣,“他有去處,不用擔心了。”
“值得說的倒是你,曉曉,你告訴大哥,你這一趟遇到什麼事了?我看你身上帶了傷。還有那睿……王爺,為什麼會跟著你回來?”
“王爺……”溫曉好像有點迷糊,瞬間清醒過來,反握住溫時新的手,“對了,為什麼沒有看見蕭,不,是睿王爺?”
溫曉有點難過地吸吸鼻子。難不成送到家就直接走了?
但他是王爺啊,事兒本來就多,這一趟陪他吃喝玩樂走來,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走了也是應該的,難不成還一直陪著他呆在黎城嗎?
溫曉深深撥出一口氣,突然就有些提不起興致。
溫時新被他突然動作刺激地一愣,腦海裡一團漿糊,他原一直擔心睿親王會為難溫曉,如今看來卻不像,反而安全將人送回來,這簡直要把他搞昏了。
看溫曉神色有點抑鬱,溫時新更迷糊了。
溫曉何時表情如此豐富了?
他直覺自己再不說點什麼就要被無視了。
“那個……三弟啊,睿王爺已經安排好了,之前一直擔憂你,現在才離開,應該是歇下了。”
“啊?”
溫時新看著溫曉突然捕捉到眼睛放光的表情,默默地在心裡抽了抽嘴角。
他到底是多少年沒來關愛弟弟了,這面前的人看來實在變化太多了。
這一趟離家,溫曉簡直變了一個人。
溫時新自顧自地亂想,而完全不知道自己大哥心理活動的溫曉,卻同樣只接收到蕭禹商真的留下了這件事。
他興奮之餘又瞥見前方的桃破圖風,這次他卻像是被觸動般縮了縮身體,夢中的場景頓時清晰起來。
黑色的公子衫,明黃色的暗紋,纖長有力的指節,圓潤的指尖,握著的白玉杯,背後重重疊疊的桃花。還有那含笑的眼睛。
只是如何看不清臉。
溫曉感覺腦袋一陣陣地抽痛,姣好的眉皺起,不由伸出一直手扶住額頭。
怎麼會有那麼真實的夢?
好像親身經歷過一般,連桃花的香氣,杯子的重量,指尖的溫度都那麼清晰。
如此熟悉,卻又絲毫想不起更多的分毫。
只要一想就腦袋就裂了似的痛。
夢中的那兩個人是誰?
路上偶爾瞥見的黑衣青年又是誰?
為何他們會聯絡在一起?
溫曉不自覺中地深深陷入了自己的思維中,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被手上的一陣刺痛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