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過了頭反而讓人感覺心裡發寒。黑眼鏡這是想嚇壞汪家人嗎?說起來今天應該不是愚人節吧?
「發什麼愣?」見齊雲盯著手上的冰淇淋直髮呆,黑眼鏡伸手彈了下她的額頭。雖說收斂了力道,齊雲的額頭還是不一會兒便紅了起來。不過這一下仍舊無法成功喚回齊雲的注意力,她沒有在意額頭上的刺痛,抬頭看了眼黑眼鏡手上吃了一半的草莓口味冰淇淋,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發愣。
「姑娘?回魂啦?冰淇淋都要融啦!」黑眼鏡在齊雲眼前揮了揮手,語氣之中帶著幾分笑意。齊雲無意識地舔了口手上的冰淇淋,冰涼的甜品入口,讓她瞬間清醒了過來。
眨眨眼,齊雲不自覺地向後挪了一點,才一臉彆扭地開口:「那個,你有什麼話能直說嗎?這樣子我心裡有點兒毛啊。」
這情況著實太尷尬了,有什麼需要她配合的直說不行嗎?
黑眼鏡似乎覺得齊雲的反應挺有趣,三兩下解決了手上的冰淇淋,湊過來輕聲在她耳邊開口:「妳這不是害羞了吧?」
「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齊雲瞬間有種把手上冰淇淋砸他頭上的衝動,通緝犯學什麼霸道總裁?
「這不是正在好好說話?」黑眼鏡直起身,雙手一攤,表情無辜得像是他剛才真的什麼事也沒做。
齊雲白了他一眼,為了讓心情平靜下來,低頭舔了舔手上被忽視了許久的冰淇淋。冰淇淋的味道很不錯,就是太甜了點,讓她有些不習慣。這個人,到底是抱持著怎樣的心情做這些事的呢?齊雲不禁感到有些疑惑,黑眼鏡到底知不知道她貌似有點喜歡他?
這邊齊雲埋頭苦吃,另一邊黑眼鏡已經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掏出一根菸點燃。草莓的甜味混著煙味,讓齊雲有一瞬的恍神。說起來,她從不知道他也喜歡甜食。不過也是,他們認識的時間實在太短了。
「還記得之前給我看的那張族譜嗎?」黑眼鏡吸了一口煙,抬頭看向天空。他的語氣很平淡,彷佛只是在談論今日的天氣。但齊雲卻有種莫名的預感,黑眼鏡找她出來的理由就在這裡。不過,族譜?
「……你不會想告訴我那鬼東西是真的吧?」齊雲的表情很古怪,畢竟她早就把那些東西劃分至明顯不可信的範疇,現在黑眼鏡卻要告訴她,她真有什麼曲折的身世之謎?
「那族譜是假的。」黑眼鏡捏了捏齊雲的臉頰,在她鬆了口氣的同時接著說道:「不過關係是真的。」
齊雲頓時傻了。所以她還真的得將「曾祖父的堂弟」那個連稱呼都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的遙遠設定撿回來了?齊雲這傻樣顯然逗樂了黑眼鏡,他摸了摸她的頭,說起了一段曲折離奇的身世故事──其實也沒有多了不起就是了。
曾經黑眼鏡有個年紀相差挺大的堂哥,年輕時和家裡鬧翻,沒帶什麼東西便到外頭闖蕩,從此沒再回來過。所有人都以為他已經死了,黑眼鏡更是連他長怎麼樣都沒見過。但是在齊雲介入這些事以後,他們卻在調查的過程中發現了黑眼鏡這位堂哥的蹤跡。
「他在南方做了點小生意,打算在事業有成後回到北方,不過沒等到那個時候。」齊雲回想著腦中關於曾祖父少得可憐的資訊,有些艱難地開口。
黑眼鏡點點頭,開口:「我想那些人也查到了。」
所以才會推著她過去?齊雲好像有些明白了。就算關係真的很遠,那些人可能還是打算賭一把。如果黑眼鏡夠在意這門遠房親戚,行動時就難免束手束腳。他們需要以此為突破口瞭解並影響吳邪的計劃,可惜最後似乎沒有成功。
「本來我之所以對妳特別好,就是因為知道了這些事。」黑眼鏡捻熄煙上的最後一點火光,轉頭看向齊雲的側臉。
齊雲聞言望向黑眼鏡,笑道:「原來綁架已經算是特別好啦?」
「當然。」黑眼鏡也笑了起來,傾身舔去了齊雲嘴角沾上的冰淇淋。「不過也許還能更好一點。」
齊雲腦中頓時一片空白,連對方後來說了什麼都無暇顧及。她就這麼直愣愣地望著黑眼鏡,臉上的熱度瞬間升高,從脖子到耳尖都紅透了。想說些什麼,一時卻說不出半句話來。這個人到底在做什麼?他今天吃錯藥了嗎?不對,他今天沒吃藥嗎?
「太甜了。」黑眼鏡舔了舔唇,一本正經地評價著。見齊雲還處於混亂之中,他勾起嘴角,又向前湊了點,直到她如夜般漆黑的眼眸之中只倒映出自己一人的身影。
「別做這種容易讓人誤會的事。」齊雲深吸一口氣,向後退了些,有點不安地眨了眨眼。「我是說、那個,你是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