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有點喜歡你?」
話一出口,齊雲差點沒咬掉自己的舌頭。原來她沒打算說出來的,畢竟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樣的答案。齊雲甚至不能確定這算不算是告白,沒有情書、沒有禮物,就連心理準備都半點也沒有。
黑眼鏡聞言一挑眉,伸手為齊雲將一縷黑髮捋至耳後,回道:「原來我還沒說嗎?」
齊雲沒有得到答案,反而收回了一個問句。她不自覺地捏了捏泛紅的耳朵,疑惑地看向對方。這難得乖巧的態度讓黑眼鏡忍不住笑了,摸了摸齊雲的頭,在對方不滿的眼神中以帶笑的嗓音低聲開口。
「我喜歡妳。」
他不會說愛,也沒辦法給予承諾。眼前的女孩年紀還太小,他當然也明白人心易變。也許有天他們會分開,也許在那之前某人的生命會率先走到終點。但在知曉對方並非他所要守護的後輩卻仍無法放開手時,他就知道自己栽了。需要在意的事情很多,這份心意能有多久也沒人說得準。但是當下的心情如此,這就夠了。
突如其來的衝擊讓齊雲瞪大了眼,下一秒,便被黑眼鏡的右手掩住了視線。有些粗糙的手心使她忍不住眨了眨眼,正打算開口,便迎來了一個帶著煙味的吻。唇上的觸感讓齊雲瞬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不自覺地屏氣,甚至忘了呼吸。草莓的甜味和著煙味侵襲而來,她只愣著任由對方攻城略地。
缺氧讓齊雲的腦袋更昏了,手上的冰淇淋不知何時落了地。直到黑眼鏡無奈地放開她,齊雲才以泛著霧氣的眼眸看向對方,理智逐漸回到腦袋之中。
「你……」齊雲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發展太快,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接吻的時候不要忘記呼吸。」黑眼鏡彈了下齊雲的額頭,低聲笑道:「反正妳是逃不掉了,美人叫什麼名字?要不跟了我吧!」
齊雲先是一呆,而後聽見這耳熟的句子,不禁也笑了出來。
「花兒爺連這都跟你說啦?」想起當初坑自家男神那一把,齊雲還是很開心的。
「要不我怎麼知道妳這麼能拈花惹草?」黑眼鏡笑著捏了捏齊雲的臉,嘴上這麼說,看來卻是不甚在意。
齊雲拍開對方在自己臉上作亂的手,聳聳肩,回道:「除了我男神我可真沒調戲過誰。」
「男神?」黑眼鏡一挑眉,略為上揚的語尾莫名地讓人感覺到幾分危險的氣息。
齊雲眨眨眼,思考了半秒,傾身在對方臉上親了一口。
「以後都調戲你行了吧?」齊雲的臉有些紅,卻不肯移開目光。仍有些溼潤的黑眸之中閃著光芒,雖只是玩笑話,她卻認真地等待著對方的回覆。
黑眼鏡低聲笑了起來,再度吻上她的唇。
齊雲最後還是沒有說出自己上一世的名字。昨日總總譬如昨日死,何況她是真的死了一次。現在的她是齊雲,就只是齊雲而已。過去的一切恍若幻夢,隨著時間的沖刷,回憶中的畫面也會逐漸淡去。也許那個沒去成遊樂園的約定真的是她的心結,齊雲看著眼前的人,前世的事情也漸漸能夠放下了。
她仍會懷念那個人,但也僅僅是懷念。曾經齊雲也曾想過,這份喜歡的心情會不會是由於兩人過於相似而產生的錯覺。然而此刻的感受是真實的,那是與當初不同的心動。她喜歡黑眼鏡,並不是因為他像誰,只是因為他是他。
「總覺得是在犯罪啊!」黃昏的夕陽下,黑眼鏡和齊雲站在遊樂園門口。黑眼鏡靠在牆上,一臉無奈地搖著頭。
「你不已經是通緝犯了嗎?」齊雲白了他一眼,拉了拉揹包的揹帶。
「妳說的對,不過我以前真沒誘拐過未成年少女。」黑眼鏡點點頭,直起身拍了拍夾克上的灰塵。
「倒是拐過未成年少男。」齊雲隨意地回了句,牽起他的手。
「唉!花兒爺害我良多。」黑眼鏡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回握住齊雲的手。
「還貧?小心連唯一的朋友都沒了!」齊雲笑著,語氣之中卻沒有半分擔憂。
兩人的身影逐漸走遠,夕陽在他們身後拉出了一道長長的影子。相遇之初,誰對誰的好都並不純粹。他將她當作失散多年的後輩,她則在他身上尋找另一個人的影子。而後褪去了多餘的光環,他們才逐漸看見了自己真實的心意。也許無法天長地久,可那種虛無縹緲的事又有幾人能得?人生得意須盡歡,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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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他與她的同居日常
? 當齊雲得知黑眼鏡會做菜時,那種驚訝不是言語所能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