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我的事實。
“你要睡覺了嗎?”我抱著書從床上站起來,神情忐忑地看著他。
他的目光落在我踩在床墊上的腳板上,一言不發。
“等等等……”我連忙低下頭,匆匆找出剛剛看到的那一頁,手忙腳亂地折起一角。然後才放心地遞到他手邊。
他的目光又定格在書上被折了角的那頁。
霎時滿屋殺氣沖天。
然後——
嗯,我被趕出來了QAQ。
雲雀照常每天去上學,晚上回來。每次出去回來的時候都很自然地無視掉在牆角種蘑菇的我。
唉,世態炎涼。
我長嘆一口氣,蹲在門口盯著遠處便利店的兩個學生。
他們穿著我沒見過的軍綠色校服,那款式還挺符合我的審美,至少我覺得比雲雀的萬年白襯衫加黑外套好多了,看了好多年,眼睛都長繭了……
“犬,回去了,外面太熱,我要回去洗澡。”
“知道了!別催我……到底要哪種口味的……”
“不是要幫骸大人買晚餐嗎?”
“所以說我不是在挑麼?!”
“那是口香糖。”
帶著眼鏡的少年輕嘆一口氣,和另外那個臉上有條疤的少年一前一後地走出便利店。
真好呀,在這友(基)情綻放的夏季。
我抬起腦袋看了眼上方火辣的太陽,目送兩人並肩離開的背影滿眼淚花。
我養了十年的娃不認我這個媽……
氣、死、我、了!
沒有空暇去糾正剛才自己腦子裡奇怪的想法,我跳起來氣勢洶洶地往宅子裡的後院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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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到宅子後的庭院,木質拉門大敞著,任由陽光一寸一寸地燃燒地板。身上還穿著校服的雲雀正逆著光,坐姿端正地書寫毛筆字。
看到這種情景我立馬就焉了,無聲無息地飄進去,坐在他對面發蠢。
高雅的情趣不敢鬧,不敢鬧……
不對——我應該氣勢洶洶地質問他為什麼要趕走我!
“雲雀!”
無視我。
“雲雀……”
不理我。
一想到今後有可能我會一直在家門口蹲牆角,我頓時氣勢十足:
“雲雀恭彌!你太過分了!”
“哇哦。”正在低頭寫字的雲雀筆一頓,挑起眉頭,但卻沒有抬眼看我。“你膽子很大,草食動物。”
反正你也打不到我,我膽子當然可以大!
“我養你十年啦!”
“養?”他咬住這個字,但還是頭也不抬。
咳,好像有點過。
“我陪你十年啦!我把你照顧得無微不至!”
“呵。”冷笑。
我頭皮一陣發麻,無心注意自己的聲音越來越小。
“我給你做飯,給你洗衣服,收拾屋子!給你洗澡……”被他抬起的眼一嚇,我下意識地改口:“額,這點好像沒有……”
“總之!你居然要趕我走!你看我軟萌又好捏!你到哪裡去找這麼好的東西!”
額,好像亂入了什麼……
啪嗒——
筆落的聲音。
雲雀抬起頭,毫無波瀾的狹長雙眼掃我一眼,然後抬手扯了扯衣領,下午的氣溫高得有點過頭。
“茶。”
他說。
“哦。”我應了一聲,收回剛剛我看似氣場強大的姿勢,不再多說什麼,立馬跑到客廳裡去泡茶。
總感覺不大對勁。
我一邊嘀咕著一邊泡茶。
十分鐘後。
我目光呆滯地盯著雲雀喝了幾口茶後,繼續寫著毛筆字的模樣。
不對勁的是這裡!!
“你聽我說話了嗎?我剛剛講到哪裡了……”
過了許久他抬起眼,我在裡面捕捉到了一種堪稱“嘲笑”的東西,雖然我確定他嘴角並不帶笑。
“幫我做飯?你是說你每天晚上偷偷吃掉的不明物體?”
“呵。”
“幫我洗衣服?每次我洗澡的時候不動聲色走進來的是你?”
“呵。”
“幫我收拾屋子?前兩天滿屋子的水是你放的?”
“呵。”
“幫我洗澡?你可以試試看。”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