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吶,我今天來就是要給你送指環的。”他放下手裡的指環,抬頭看我。
“送我指環?”我半天認為他在講笑話,卻看見他從袖口裡掏出一個黑色的盒子。他放在茶几上推到我面前,神色淡然,“按照道理是要兩個月後才能送到你手上的,嘛……事情發展永遠都讓人意想不到。”
我盯著那個黑色盒子半天,也沒有伸手去開啟來看,一臉糾結地想著怎樣才算委婉的拒絕,“可是川平先生,你無緣無故送給我……會讓人胡思亂想啊。”
“哈哈哈。”他被我的話逗樂了,“我沒有別的想法啊,這不是我送你的。”稍微停頓一會接著說,“是別人委託我在這個時間給你的,至於是誰我不能告訴你哦,我答應人家保守秘密的。”
那就更不能收了好麼……
“幽靈醬自從上次離開了良梨身體後,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我怔了會,扯扯嘴角,“沒有啊。”
“活著是不是很好啊?可以做你想做的事,可以說你想說的話,可以見你想見的人……”
“川平先生想告訴我什麼?”我低下頭不再看他,聲音微弱。
“你現在有個機會。”他站起身,捲起的衣袖隨著動作滑下,把那個黑色的盒子拿起來放在我的手掌上,“你可以藉著這個再活一次。”
“至於你用不用,是遲早的事,只是這裡多了份時間的禮物。但是要清楚,這東西用了,你現在所過的平靜如水的生活是要被顛覆的。你不可能在像現在一樣,永無盡頭地走下去。當它無法承載你靈魂的重量,它會拋棄你。”
“那時盡頭會變得很近,近到你無法預料。”鏡片下那雙黑白分明的眼彷彿裹狹著斑駁的光影,要將我吞沒到歲月的洪流中。
我看著那個黑盒子,喉頭微微動了動,卻沒有再發出一個音來。
******
所以川平先生的意思是,用了那個指環,我就有可能消失麼。
我腦裡回放著剛剛川平的每一句話,盯著手裡的黑盒出神,翻轉了一下盒子聽見裡面金屬的響聲,卻又不敢開啟。
“你打算什麼時候把書給我?”坐在病床上的雲雀語氣不悅地發問。
“啊?”我被他突兀的一聲打斷思緒,低頭看見懷裡緊緊抱著的書,一邊說著抱歉把書遞給他。
多人間的病房只有雲雀一個人,四周的病床明顯有人睡過的痕跡。我想起剛剛進門時倒在門口的一群病號和嚇得發抖的護士,再看了眼表情還算不錯的雲雀,瞬間對那些人生出了一些同情。
這小傢伙還真是夠混蛋的。
“雲雀你什麼時候出院?”
“下午。”
“這麼快,醫生說沒事了嗎?”我嘟囔著把剛剛那枚半缺的指環找出來。
“要去學校。”他頭也不抬地回答。
我伸手把戒指放在他面前,“諾,你掉的戒指。”
他皺起眉,“我扔了。”
“怎麼這樣呢,人家女孩子知道傷心死,收起來也好啦……”我坐在地板上,把手架在床沿支起下巴,嘴裡念念叨叨,忽然感覺他側頭看了我一眼。
“不是女孩。”他的語氣平淡,翻過下一頁。
“不是?”我歪起腦袋,“男孩子啊?那更要收起來了!人家不知道鼓起多大勇氣送的,這年代了這有什麼好稀奇……”
感覺到他陰鬱的視線,我的語氣逐漸變弱。
“不用你關心。”
“哦……”我低下腦袋沒有再追問,趴在床沿左右翻動著那個黑盒子,指環在裡面發出咯咯的聲響。
“那是什麼。”他把視線移到盒子上。
我淡淡地哼一聲。
“……?”
“不用你關心。”
“……”
隔壁的病房忽然吵鬧起來,吵到雲雀皺緊了眉頭。我趁他沒發作之前穿過牆壁。只是一群學生來看望生病的朋友,吵吵鬧鬧的和雲雀的病房截然相反。孩子們勾肩搭背地說笑,讓我想起夜空裡擠成一堆的繁星,而云雀就是那孤高的月亮。
我重力地敲敲牆壁,病房裡的人嚇了一大跳便不再大聲喧譁。見狀我縮回身子又穿過牆壁。
雲雀倒是繼續安分地看書。
“我剛剛聽他們說過幾天有廟會誒。”我坐下來扯扯被單。
“我知道。”
“要不要出去玩呢……”我小聲地提議。
“你讓我去和弱小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