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只能給我帶來這些東西。
我合上眼瞼,所有的感官隨晚風散去。
半睡半醒之間,那些顏色鮮豔的畫面又一次湧上了瞳孔。
“誒誒誒,裡面怎麼還亮著燈啊……該不會我早上出去沒關吧……”鉑金色長髮的少女嘴裡嘀咕著,疊起角落裡的小凳子踩上去,個子並不高的她還要吃力地踮起腳尖摸著頭頂吊燈裡的東西。
摸了老半天才摸出一把房門的鑰匙。她動作嫻熟地跳下來,把凳子放回原位。再把鑰匙插/入鑰匙孔開啟房門。房裡亮著燈,照亮她身後昏黑的夜。
房間不大,普通的雙人房。她脫了鞋,把鑰匙隨手放在鞋櫃上,再把先前放在門外的一沓厚重的書籍搬進來。轉身看見沙發上坐著的黑衣男人,嚇得手裡的書落了一地。
“云云……雀?你怎麼在這裡?”
“你太晚了。弱小的草食動物。”沙發上的青年放下手裡的書,面無表情地開口,稜角分明的面龐在燈光陰影下一半冷硬一半柔和,“這麼放鬆警惕,不是我的話你有可能就死在門口。”
“啊……過幾天不是要畢業考試啦,我忙著複習呢。”少女先前緊張的神情放鬆下來,把散了一地的書籍整理到書桌上,指了指那一沓書,“最近一直在圖書館泡著呢。”語氣裡有淡淡的疲憊。
“泡一天對你有用?”青年微不可聞地冷哼一聲,“你就一直吃這些?”說著把目光投向垃圾桶裡的泡麵盒。
“啊……方便……”她被他的視線盯得有些發咻,不自覺地抬手撓了撓臉頰。
“有人在信件裡一直叮囑我必須合理飲食,現在看起來那個人也很合理地飲食。”青年靠在沙發上,伸手扯松系在領口的領帶,眼風裡掃過一臉窘相的少女。黑色的西裝外套被他脫下來,露出一身深紫色的襯衣。
“啊啊,不說這個啦。”少女拿起水壺走到飲水機那裡倒水,放在煤氣灶上燒起來。“你什麼時候到的這裡呀,怎麼信裡都沒說。”
“有項臨時的任務要處理,兩個小時前到的羅馬。”
“哦哦。”她應合著走到書桌那兒給筆記本開機,“那怎麼不在那裡的酒店住下呢?草壁被你一個人甩在那了?”
“你有意見?”
“……我是想說這裡的環境不怎麼好……住酒店會更好……”她小聲地辯解,輸入電腦開機介面上的密碼。
青年看著她輸下密碼的鍵盤,面無表情的臉龐上有一閃而過的愉悅,“我的地方在哪呆都是一樣的。”
“呵呵噠= =。”少女隨口應了聲,手指在鍵盤上靈活跳躍。
青年打著哈欠,一手撐著額頭一手繼續翻著先前看到一半的書。“看到不少低階的語法錯誤。”
“納尼——”打著字的少女回過頭看了眼他手上拿著的書,身子靠在轉椅上揮手,“那是我第一本筆記啦,別看別看……”
“呵。”他毫不理會。
“對啦對啦,你和上一次那個九條家的大小姐怎麼樣啦?”她歪著腦袋忽然問道。
“哪個,忘了。”他連續打了兩個哈欠。
“什麼叫忘啦……不就前個星期的事嗎?我看過草壁給我發的照片了,長得很不錯的,你不喜歡嗎?我覺得聯姻的話……”
“我不喜歡,看了煩。”他眼神剜了過來,毫不留情地打斷她。
“看了煩……這種話被聽到會傷心死的,雲雀你真不能這樣對女孩子……”
“雲雀雲生。”他沉下音,“不要在我面前提女人。”
被連名帶姓叫的少女一驚,坐直了身子後繼續嘟囔,“不提就不提,那我提男人→_→。”
“你有見到迪諾先生嗎?他前兩個月就在這裡了,還有斯庫瓦羅先生,我們三個偶爾中午會去外面吃個飯。每次都纏著著斯庫瓦羅先生掏腰包,他們都喜歡吃生魚片呢,哪天回日本……”少女自顧自說著,沒有注意到已經站在她身後的青年。
“我會好好回請他們。”他咬字清晰地打斷她,感覺到他氣息的少女轉過頭,鼻尖剛好碰上他挺直的鼻樑。雙方溫熱的呼吸打在對方臉上,原本冰涼的空氣變得燥熱起來。
即使是面無表情,卻也能感覺到那雙狹長的灰藍色眼睛捕捉獵物般的神情。長長的睫毛撲在臉頰上異常發癢。
“水開了……”她猛地站起身,避開青年的目光,走到灶臺那去關火。
“以後你來卡塔尼亞,我不在的話你拿那個吊燈上的鑰匙就好啦,我都放那裡的,你今天是不是又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