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隱現,問道:“那你呢?”
“我?”他嬉皮笑臉地笑了一聲,“我沒關係的啦,再怎麼說我也是南荒的王子,長譎不會動手的。”
我冷然道:“他只會讓你枯死在這裡面。”抬起流火,蓄足力氣向風屏劈斬過去。獄焰與風暴交纏嘶吼,我雙手巨震,血順著虎口流下去。
“沒用的。”顏子惑苦笑一下,我這才發現他的臉異常蒼白,“快走吧,紀虞。這次是我自己犯賤,而我也即將支付應有的代價。你能來瞧一瞧我,我很高興。快走吧,我們沒有必要兩個人都落在他長譎手裡。”
“殿下!”卓曄在我手裡哭喊一聲。
“快走吧!”顏子惑爆喝。
我仰頭,長嘯一聲,一半的獄焰衝上天際,炸開成一朵煙花。
顏子惑:“紀虞!你瘋了!”
我向他笑了一笑:“我會救你。”
等了三炷香,終於有人來了,不出所料,長譎也在這些人之中。
都“重傷垂危”了還對我的仙力壓制那麼牢固,鬼才信呢!
長譎立在青麒麟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紀虞神君,你現在唱的是哪一齣?”
我道:“把陣解了,把他放了,我跟你回去。”
他輕笑了一下:“現下這個情況,神君難道還有不跟我回去的道理?”
我看著他的眼睛:“把陣解了,把他放了,我做你的璧青。”
他的表情一瞬間凝固。
顏子惑在風繭內吼道:“紀虞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長譎輕咳一聲,面目冷靜:“神君說笑了,這個陣法本就是個死陣,就沒想過收了人性命還要還回去的,此陣無解,我就是有心也無力啊。”
長譎自願讓謙痕刺一劍且不還手,之後又守約帶去九竅玲瓏心,我不知道他們過往有什麼恩怨,怕長譎是有愧疚。但這次謙痕端的是把長譎惹毛了。
“您會有辦法的,帝君。”我放開手,將流火和卓曄都扔下去,橫跨一步,進入了風繭。
顏子惑目瞪口呆地看著我。
他當機:“你進來幹什麼?”
我道:“陪你啊。”
他道:“你出不去了。他說的是實話,這本來就是個死陣。”
我攤一攤手。
我當然知道。這種一佈下就沒有打算解開的死陣破解起來是如何困難,然而世間萬物,有因必有果,有禁制便有解放,長譎一定會解開它,就算是為了這幅皮囊。
我第一次慶幸自己長了一張這樣的臉。
風繭中自成空間,寒冰流火交替,霜雪風刃肆肆,簡直是煉獄。我碰到顏子惑的手,發覺他早已仙脈紊亂,全身忽冷忽熱,一會兒像冰渣一會兒像焦炭。我一把把他抱住,燃起獄焰將我們兩人重重包裹。
“人界一別,你做事越來越不經大腦了。”我揉揉他的頭髮。
“唔。”他迷迷糊糊應一聲,趴我懷裡睡著了。
☆、生生
長譎用了一日一夜的時間單解開了困住我與顏子惑的這個風繭。在這一日一夜裡,顏子惑睡過半日,醒了以後我兩人聊了一些不痛不癢的話題,我總覺得這破孩子幾次欲言又止,問他他又不說。
他還戴著我在歷劫是給他奪的那個額飾,幽藍的寶石遮住了他額間的血淚,清麗單純,掩蓋了他動人心魄的妖豔,反而顯得更小了。
風繭一破,魔兵鋪天蓋地地罩了上來。我喊了長譎一聲,長譎淡然道:“放他走。”賢禹靠近過來,丟給顏子惑一團灰不溜秋的物事,正是狐狸形態的卓曄。
“走吧。”我向顏子惑點頭。
顏子惑動了動嘴唇,又是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終究沒有說出什麼,回身從魔兵空出的缺口中走了。
我目送他遠去,長譎過來拉了我上他的青麒麟,一言不發回了魔宮。
之後他將我丟回吳垣殿,也沒封我仙力,消失沒影了。
一連三日,他都沒有再出現。
我聽宮僕們議論說:“太子殿下回來了,魔君在煌燃宮陪著,三天三夜了,不吃不喝的。”
璧青回來了。
我連睡三天,期間被賢禹硬吵起來一次。他不顧宮人阻攔直接闖進來掀我被子,我蓬頭垢面地坐起來,他驚奇道:“怎麼睡覺還能睡出這樣一幅縱慾過度的疲憊樣?”
我嘴角抽抽:“本神君起床氣很大,你沒有什麼事可以滾了。”
他在一旁坐下來,自顧自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