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鮮血立刻從手腕上流了出來,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那血就像是卸了閘的洪水,不斷的往下流,不一會兒,福喜的臉色就白了。同時,空氣裡慢慢飄著一股淡淡的芬香。
杏子對味道很是敏感,動了動鼻子,卻覺身體一軟。
“你想幹嘛?”秋子一覺不對,出聲喝道,一瞬間卸了力,撲通就摔倒在地。
撲通撲通!
接連幾聲,屋裡所有人竟然直接軟到在地,躺了一地的人。
白蠱師面色不動,手上的匕首反手又在楚驚天的手腕上割了一刀,與福喜不斷流血的傷口不同,這一刀,楚驚天的手腕沒有掉一滴血,只能看見米分色的血肉。
白蠱師將兩人的傷口貼在一起,此時福喜失血過多,嘴唇發紫,面色如金。
福喜突然吸了口氣,只見楚驚天露出的手腕面板底下有東西在蠕動,很快的就跑到了傷口處,從那鑽了出來。
可以見到那是一隻通體紅色的蟲子,看不見具體的模樣,一閃而過,就鑽進了福喜的手腕。
白蠱師當機立斷,一根銀針插到福喜的傷口邊,那不斷往外冒的血立刻就止住了,然後再利落的把傷口給他包紮好。
此時,白蠱師看著福喜的目光極為滿意,卻不似看著人,更像是看著一隻蠱物。
☆、第63章
蠱蟲從楚驚天身體裡出來,卻又鑽進了福喜的身體裡,可是福喜的表情卻絲毫未變,似乎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他問:“如此,殿下是不是無事了?”
白蠱師走到桌邊,取了一個白瓷茶杯,手上的匕首在掌心狠狠的割了一刀,別人看著都疼,他卻是面不改色,捏著手讓血流得更快,然後用杯子接著。
“今夜,他就會醒來了!來,把這個喝了!”說著,他將接了他血液的茶杯遞了過來。
“你這是做什麼?”秋子第一個就不贊同,喝別人的血,這一看就不是什麼正道。
“沒事!”福喜擺手,接過茶杯,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將裡邊的鮮血一飲而盡。
很奇怪,這鮮血並沒有什麼腥味,反而帶著幾分甜香,可是這血液一下肚,福喜立刻就覺得不對了。
五臟六腑立刻絞痛起來,錐心般的疼痛一波一波的挑戰著他的神經,幾乎是瞬間,他的臉上就佈滿了汗水,慘白的臉色更是不見一絲血色。
他的忍耐力向來是很強的,可以說是恐怖,就連閹割之痛都能忍下來,此時能讓他臉色變化,那就知道的確是痛得不行了。
“福喜!”秋子沒攔住他喝血,本就懊惱,現在看他這狼狽痛苦的樣子,又是焦急,又是憤怒,冰冷的目光直接刺向白蠱師,問:“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白蠱師連看也沒看他一眼,剛才的放血對他也是有一定影響的,臉色也有些發白,直接對福喜說:“我累了!”
福喜勉強笑了笑,道:“我這就讓人帶蠱師下去休息!”他對於這人,顯現出來了極大的包容。
秋子恨恨的看著白蠱師轉身離去,扶著福喜道:“我也帶你下去休息!”
“不!”福喜搖頭,他走到床邊,直接坐在了床腳的腳踏上,他走得很艱難,大顆大顆的汗珠如雨般落下,臉上卻很平靜。
“我想等著殿下醒來!”
“你!”秋子無奈,道:“殿下醒過來,我會去叫你的!”
“不用了,我就在這!”福喜搖頭,態度很是固執。
秋子無奈,只得讓人取了軟墊給他坐著,又讓人好生照看著他,這才心事重重的離開。
楚驚天這一病倒,所帶來的風暴可不小,他最近也是忙得焦頭爛額。
夜晚,天空是黑藍的顏色,零星掛著幾個星子,當空一輪皎潔的殘月高掛,底下黑暗中透過窗戶可以看見屋裡搖曳的燭火?
楚驚天醒來的時候扭頭就見福喜趴在床上睡得正香,大概是秋子給他蓋了條波斯繡紋毯子。雙手緊緊的握著的手,面朝著自己,一張臉隱在陰影裡,從自己這兒看去,恰好能看見到他比平時柔和了許多的眉眼。
福喜睡得並不沉,或許說是不安穩,他已經有很久沒有想起自己從年家離開被送到皇宮的那天。
那日天是灰的,屋裡燒著銀霜炭,燃著薰香,他歪坐在軟榻上,穿著紅色袍子,掛著赤金的瓔珞項圈,丫頭跪坐在地上給他捶著腿。窗外自己的那隻綠色八哥撲稜著翅膀,嘴裡不停的見著“少爺,少爺”。
母親從外邊急匆匆的跑進來,白皙凝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