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難得的有了波動,耳上掛著的珍珠墜子不斷的擺動著。
“小余,現在只有你能救你哥哥了!”母親向來溫和美麗的面孔變得有些猙獰,她死死地抓著他的手臂,一雙杏眼漆黑無底。
他很想說,阿孃,你抓得我好疼!
母親卻是叫了幾個粗使漢子進來,將他死死的綁了。
這是怎麼回事?
年有餘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倉惶的看著她,祈求她,抓著她的手不放。
他在她的眼睛裡看見了自己卑微的小小的身影,也看見了她冰冷的目光,就如她手上那支碧幽幽的祖母綠鐲子。
年有餘被人粗魯的塞進馬車裡,乳母也跟在後邊的那車上,說是照顧,不如說是威脅。如果他敢跑,乳母那一家子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跟著來的還有母親身邊的媽媽,向來慈愛的面孔也變得冷酷,不斷的說著“這是你欠夫人的,也該還了”。
……
楚驚天躺在床上,他的手被福喜死死的抓著,他也沒強制抽出來,任他去了。卻見福喜嘴裡小聲的囈語著,抓著他的手力氣越來越大,甚至抓得他有點疼,腦門上更是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來,明顯是做噩夢了。
“福喜,福喜!”他伸手搖了搖他,被叫醒的人抬頭看他,眼神迷濛,顯然還沒從夢中回過神來。
他黑漆漆的眼睛水潤潤的,腦門上還帶著汗水,就這麼呆呆地看了他半天,才回過神般的說道:“殿下,您其實不用這麼試探我!”他一急,總是忘記自稱“奴才”,“我我我”的就出來了。
楚驚天瞳孔微不可查的微微一縮,微微一笑,說:“你在說什麼啊?”
烏黑的髮絲從肩頭落下,搭在胸前,暈黃的燭光讓他看起來少了幾分疏離,多了幾分可親。
福喜放開握住他的手,臉上未笑,難得在楚驚天面前表現出冷漠的一面來。
“您是一個瘋狂的賭徒,卻也是一個理智的賭徒。我不相信,這次的事,您會一點準備都沒有,或許,事情一直都沒有逃離你的掌控!”他站起身來,長袖在床榻上拂過,楚驚天手一緊,險些去抓住那截袖子,彷彿要做出挽留的動作來。
如此不爭氣的心思,是在楚驚天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