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被他無意識的在桌上轉得飛快,心裡有些憋悶。側頭瞧著窗外沉沉夜色中那一輪朗月,隱隱又有些發空,只覺一股寂寞在心中升騰。他從小在峨眉山上跟著師父習武,沒有同齡的夥伴,也沒有人可以一起玩耍,師父師叔同門都對他很好,可是師父慈愛,也嚴厲,只有在爹和爹爹身邊,他才是一個可以任性撒嬌的孩童,是個兒子,是個少年。多少個夜晚他趴在視窗,想念他的兩個爹爹,和開封那個熱熱鬧鬧的家,陪著他的就只有這月亮。滿月日日變缺,月牙又變月圓,幾經變換,便又等到了爹爹和爹上山探望的日子。
爹和爹爹兩年沒去看他了,他很想念,想爹爹,也想爹。這次,師父讓他下山送訊息,他心裡十分歡喜。本以為回到開封,會在自己家裡,跟兩個爹爹舒舒服服地一起過段日子,只要起床就能見到親人,桌旁總有家人一起吃飯,每天晚上睡在房裡,都知道爹和爹爹在旁邊的屋裡呼吸。這樣的日子是多麼幸福。
可誰知一下山就是這麼個大案,話都沒能好好說一句,就長途奔波來到了這裡。跟爹每天都要演戲,爹爹明明就在近旁卻就是見不到。現在黑夜茫茫,他一個人坐在這昏暗又陌生的屋子裡,傻呆呆地發愣,感覺有些孤零零的。心想月亮那麼亮,不停地變換身形,可惜都是自娛自樂,人總是不團圓。
院裡的腳步聲響傳來時,白雲瑞已不知坐在屋裡胡思亂想了多久。他知道是爹回來了,他正在院裡走動。然後推門聲傳來,爹回屋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