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人和公孫先生自然沒有異議,細細地叮囑一番後,便讓他們去了。當年白玉堂險些葬身沖霄樓的事,包大人始終掛念著,這麼多年,每每有屬下需要外出查案,總是百般叮嚀。
從包大人書房出來,展昭叫了衙役去通知徐良準備出門,白玉堂說:“貓兒你去拿行李吧,我去跟哥哥們說一聲。”
展昭應著,讓白雲瑞跟著玉堂一起去,囑咐說:“這幾日我和你爹不在,有事多聽你幾位伯伯和哥哥們的話,不要自己莽撞亂來。”
白雲瑞卻說:“爹爹,我不想留在府裡,我跟著您和爹去飛刀門吧。”
“你去?這麼大點兒小孩兒跟著去幹什麼?”白玉堂一聽就皺起了眉頭。展昭也說:“這是去查探案情,你剛下山經驗不足,年紀又小,別去了,好好在府裡跟著你伯伯們。”
“爹爹,我不小了,你和我爹這麼大的時候都行走江湖了。我不給你們添亂,我保證。”跟著兩個父親去飛刀門,是白雲瑞昨天就在心裡決定了的事。酒席上盧大娘說不忍他和爹分離,想要爹留在府裡時,他就想說自己跟著去的,可惜沒能接上話。昨天夜裡,他喝完酒回到小院,兩個父親屋裡已然熄了燈,他望著那門窗在院裡站了好一會兒才回房。七年沒有回家,一切都是陌生的,在舒服的大床上翻來覆去,折騰了許久才沉沉睡去。睡不著的時候,就一直在想怎麼能跟著爹爹和爹去飛刀門,哪肯這麼容易就放棄。
展昭和白玉堂還是搖頭說不行,白玉堂訓斥道:“別胡鬧!我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哪行走江湖了?”
白雲瑞不理他,扯住展昭的胳膊不住哀求,“爹爹,讓我去吧,師父說是讓我下山歷練的,我在家裡怎麼歷練?我保證不闖禍,不衝動,什麼都聽你和爹的,我跟著你和爹學本事。爹爹,我都好久沒見你和爹了……”
展昭被他纏得沒法,無奈地問白玉堂:“玉堂,你看呢?”
“就一刻鐘,去收拾行李。要是闖禍馬上就給我滾回來。”
白雲瑞一聽眉開眼笑,“我這就去拿行李,保證聽話不闖禍。”說著就興高采烈地跑了出去。
展昭看著他跑出去的歡快身影,笑著搖搖頭說:“玉堂竟這麼容易就答應了,倒真出乎我意料。”
白玉堂哼地一聲說:“你以為我願意?咱不讓他去,這小子準會偷偷跟去,還不如干脆讓他跟著好些。”
展昭笑笑,沒再說話。不用說也能想到,這必然都是白玉堂的經驗之談。少年之時,白玉堂只怕沒少從陷空島偷溜出來,跑到嚮往的江湖上去撒歡。就是自己,當年也是迫不及待地衝到江湖上,憑著那一份少年人的蓬勃自信和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無畏,連挑幾個山寨,闖出這個南俠的名號。少年人,總是有少年人的憧憬和明亮。
可是這些孩子,年紀輕輕就跟著父輩在開封為萬民搏命,江湖日漸遙遠。他當初跟隨包大人的時候沒有想過,自己一個決定,會影響了這麼多人。若不是他入官場封御貓,玉堂和幾位哥哥不會來這開封,這些孩子也不會日日公務忙碌。這些年他護衛了自己想要護衛的青天,救助了數不清的百姓,將無數罪惡之徒繩之以法,他從沒後悔過自己的決定,他甚至還有些慶幸,自己當初若不是進了官場,玉堂如何會氣不過自己的御貓封號前來搗亂,那自己又如何能與他相守。只是每每想到,這些孩子本該能有另一種人生,像自己和玉堂年少時那樣,一馬一劍縱情江湖,春賞花開,秋觀葉落,瀟灑風流,心中不免有些微的悵惘。所以這些孩子想要外出時,他總是支援他們走出開封府衙,多去外面看看。便是雲瑞,他也一樣。縱然心中擔憂不捨,還是要讓孩子去飛。
當日午間,展昭、白玉堂就帶著徐良和白雲瑞出發了。雖是案情緊迫,白雲瑞仍是抵不住的有些歡快,能跟著爹爹和爹一起外出,他已盼了多少年了。四個人一路上倒是順利得很,風餐露宿,日夜兼程,很快就到達了四川境內。這日晚間,展昭等人來到一個小鎮子上,在冷清清的客棧裡用飯。白雲瑞在山上過的清苦,飯菜雖粗,卻仍是吃得津津有味,“爹,還離得有多遠啊?咱們趕了這麼些天,怎麼還不到?”
“來的時候興沖沖的,這就熬不住了。”
“誰熬不住了,我就問問。”
“快到了,估摸著明日再趕一日,後天午時之前就能趕到了。”
“還得趕一日啊?”
“實則也沒多遠了,只是蜀道難,難於上青天。路不好走,走的慢些。”
話是這麼說,實際白玉堂帶著白雲瑞來到飛刀門所在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