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聽他提到故去的大哥,心裡不禁有些發軟,嘆口氣道:“罷了,我錦毛鼠白玉堂睚眥必報,眼中不揉沙子,江湖之上誰人不知。你既是我大哥生前好友,這事我便不追究了,只是成親之事斷無可能,你們走吧,只當我們不曾遇到過。”
穆奇姝一聽事情徹底要黃,哭著跑上前,死死抱住白玉堂的胳膊,不停地求告:“五哥,奇姝錯了,求你原諒我吧,奇姝已是你的人了,求你不要趕我走。”
白玉堂被纏得受不了,幾番推拒,可他父女二人拉得甚緊,縱然他一身好武藝,卻哪裡推得開,僅存的一點兒好脾氣徹底給磨沒了:“穆奇姝,你當真以為五爺好欺?”
穆奇姝父女倆哪管他說什麼,一個勁兒地哀求,只求能定下親事,待進了門,關係總能慢慢地緩和。白玉堂忍無可忍,勃然大怒:“公孫先生,煩你替五爺寫個狀紙,五爺要告穆奇姝這個下藥害人、倒採花的女淫賊。”
穆家父女一聽,立時傻了,連哭都忘記了,呆在那裡不知該如何動作。屋裡眾人聞言也俱是目瞪口呆。
展昭方才一直站在旁邊,沒有多言。他相信玉堂定能處理妥當,並不想過多幹涉。他只想著為玉堂查出真相,之後的事情不管玉堂如何選擇,自己終究還是會愛他、護他、支援他的。此刻一聽事情要失去控制,連忙上前勸道:“玉堂,這是幹什麼?做什麼說這麼難聽?穆姑娘只是心儀於你,一時糊塗,快別渾說了,傳出去誰的名聲都不好聽。”一邊給穆天怒父女倆使眼色,讓他們趕緊離開,別真惹惱了這位小爺。
聽到展昭相勸,眾人方才回過神來,公孫策、盧方等人看白玉堂決絕至此,生怕他一個不忿鬧將起來,沒有辦法收場,連忙勸著穆天怒和穆奇姝離開。穆天怒也怕這敢於大鬧東京的白玉堂真個惱了,萬事不顧地真告到包大人座前,有人證有物證的,還是自己女兒不佔理,只得趕緊帶著女兒離開了。
展昭見白玉堂滿面怒容,不住勸慰:“他們走了,快彆氣了,出去喝酒散散心吧,哥哥們也一塊去。”盧方等人見白玉堂一臉憤怒,十幾年的兄弟不是白做的,知道他冷靜片刻自己便會消氣,哪個願在這節骨眼上去做沒必要的炮灰,揮手說著“我們不去了,你們去”,忙不迭地各自回屋去了。
白玉堂咬牙切齒,“哐”的一腳把門踹上,“什麼兄弟,一個個溜得比耗子都快。”
“玉堂兄弟本來不就是耗子嗎?”展昭拉著他在椅上坐下,拿來一面銅鏡放在他面前,“瞧瞧鏡子裡這是哪來的黑麵羅剎,比大人尚要黑上三分呢。莫說哥哥們了,便是大人見了也要怕啊。”
白玉堂抬手把鏡子揮開,噗嗤一笑,“你這隻狡猾貓兒,鎮日裡在五爺耳邊嘮叨不得對大人不敬,不得拿大人說笑,你這說的倒是什麼。”
展昭把鏡子往桌上一擱,從背後擁住他,腦袋輕輕擱在他的右肩上,蹭蹭他的臉頰,話語裡滿是笑意,“展某哪有說什麼,大人面黑,人人敬畏,玉堂這花容月貌,自是誰見了都喜歡。”
“什麼?”白玉堂胳膊肘用力往後一頂,“臭貓有膽再說一遍。”
展昭拉著長聲誇張地輕呼一聲,倒似十分委屈:“玉堂輕點兒,疼。”
白玉堂不理,扭頭瞪著他道:“你方才說什麼?”
“展某哪有說什麼,不就是說自己比不上玉堂紅顏知己的花容月貌,明日去找先生尋些養護面板的藥膏來,也養護養護我這貓臉,免得玉堂嫌棄我。”展昭藉著眼下這個姿勢,含笑微微一探,雙唇便湊到了清涼的耗子唇上,輕輕一舔,細細地描畫著白玉堂細緻的唇線,又急急地趕在白玉堂發怒之前分開,“今日玉堂怒氣這般大,說出的話比刀子還凌厲,卻不想嘴巴這般甜,竟跟吃了蜜似的。”
白玉堂一個扭身,雙手便去摸他的腋下,“你這臭貓,油腔滑調,滿嘴裡沒一句正經的,虧你還整日裡假裝正經,騙得個溫潤如玉、謙謙君子的名聲。”
展昭被他抓得癢癢的,忙握住他手,呵呵笑道:“展某自是隻溫吞貓,不懂得情調。可風流天下的白五爺日日教導,這點子甜言蜜語還是能學會的,不然五爺嫌棄了展某可如何是好。展某這一生,頸上人頭可斷,胸中熱血可灑,唯有耗子萬不可丟。”說罷,又湊上前去親吻耗子的臉頰。
白玉堂臉微微一紅,頭微微一低,輕聲罵道:“呸,你這不知羞的流氓貓。”
展昭伸手替他撩起垂落的碎髮,低聲輕笑,“展某最愛玉堂這一低頭的溫柔,風情萬種,煞是撩人,讓人難以自拔。”
白